翌阳郡主自然不识这穷酸书生是何人。
王二却犹如得了救星般,抢步上前只问了句,“如何?”,已是瞧见后面随行弟兄抬着一个通体漆黑的大木箱,只是去时四人,回来只得两名弟兄。
未得郡主吩咐,徐有功仍自跪着,语气虽淡,却是一脸喜悦,“幸不辱命!”
得了这四字,见徐有功又是如此模样,王二心中大定,料来木箱中必有古怪,再瞥房遗则人等,已是脸色惨白,想来是认得此物了。
王二顾不得郡主面前失了礼仪,“嘡”一声掀开漆黑木箱,一叠叠账册之物映入眼帘。
王二随手抄起一本,翻开只瞄了一眼,心里暗呼“天助我也”,再没了先前模样,折身恭恭敬敬将手中账册呈将过去,“滋事体大,望郡主裁决!”
得意之下,居然人模狗样学人掉文了。
翌阳郡主心里亮堂得跟明镜似的,哪里还用看,知晓必是好夫君与一干官员这些年敛财进项支出,只是心有不甘,强自镇定,接过账册装模作样瞧上几眼,突地把账册一合,不敢去说王二,却转而斥喝徐有功,“大胆刁民,竟敢伪造帐册,陷害朝廷命官!”又呼道:“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到了此时,王二岂容她撒泼摆威,以目示意,令众兄弟护住徐有功,不亢不卑沉声道:“伪造与否,可当不得郡主一家之言。”终究是不敢太过张狂,缓了缓语气,道:“荆王千岁亦在长安,下官离京之时,王爷曾有言,甚是挂念郡主。郡主若是不嫌旅途劳累,不妨随下官一同回朝,也好叙叙天伦之情。”
这厮何曾见过荆王,便是见了估计也是拐弯溜走,哪里来的甚么言语。
言下之意不外是,账册真与假,你翌阳郡主说了可不算,若是有意见,便随我王二一齐回长安,咱万岁爷面前自有分说。
翌阳郡主如何听不出,眼见着对方一副小人得志嘴脸,却是无可奈何,毕竟大唐律例甚严,如今又是新皇登基,昔日的晋王,当今的圣上,自己这位堂兄,跟父王向来是没甚交情,与夫家房氏兄弟早有纠葛,真要去了长安面君,多半也是自取其辱了。
翌阳郡主直气得一张俏脸,白了转黑,黑了转红,直至紫涨,复又惨白,奈何铁证如山,终究是不能只手遮天,恼羞不过,把账册猛地掷落于地,狠狠丢下一句“王大人立此大功,加官晋爵指日可待了!”,脚一顿,折身而去,却是瞧也不瞧房遗则一眼。
王二恭身高呼“恭送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剩下房遗则在一旁呼天抢地,却被众儿郎截住,撕扯之际,也不知被哪个兄弟趁乱踹上两脚,便像条死狗般瘫在地上。
王二吩咐弟兄们将众官去了绳索,换上枷锁,又命人去大牢取来狄仁杰,当众言其无罪复了本职,一切停当,方来问徐有功事情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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