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甫不禁是点头赞同。
韩竢又道:“如今官家要行变法,欲将豪强拔除,为大宋国朝续命,而我们韩家就是大宋最大的豪强,如此大事,试问官家如何能完全信任为父?事关江山社稷,官家又如何不谨慎为之?”
韩承甫听罢,这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谨小慎微,对百官多有回避。
“那父亲如何应对变法?难道也要将百万田亩无偿交于官家?”
韩竢突然抬眼看向韩承甫,精芒锐利,吓得韩承甫后退数步,差点跌倒。
韩竢郑重叮嘱,道:“孩子,你记住,韩家有今日,皆赖天家赐予,天下万物都是天家的,天家给我们,我们代为收着,天家不给,我们不能抢,天家需要,我们双手奉上。君臣礼法,纲常教诲,不可逾越,这既是治国之道,亦是长存之道。天家乃得上天垂怜,得了上天的“道”,方可主宰人间,身为臣子,绝不要妄想对抗天家,明白吗?”
韩承甫心里默念韩竢的教诲,明白韩竢的担忧,知道历朝历代多少名臣将相都没有好下场,难道他们是没有本事吗?
当然不是没本事,他们之中厉害的人比皇帝还要厉害,但最后依然免不了被杀。
说一千,道一万,他们不是在对抗皇帝,而是在对抗上天,而上天选择谁主宰人间,这是上天铸造的“道”,这不是随便就换人的,谁想改这个“道”,那他就得死。
韩承甫躬身,诚恳道:“父亲教诲,孩儿谨记。”
随后,韩承甫出去对袁韶表达歉意,“袁相公,家父多日疲惫,乏了,不宜见客,还请袁相公见谅。”
袁韶满脸焦急,道:“如今正是国朝存亡之秋,魏郡王如何还能只顾明哲保身?难道真的要天下大乱,他才肯站出来吗?”
韩承甫歉意的抬手,道:“家父委实过于劳累,还请袁相公见谅。”
袁韶无奈,甩袖道:“罢了罢了,你韩家作壁上观,天下即将大乱,你们却熟视无睹,真真枉为人臣,今日便只当本官没有来过。”
说完,袁韶失望且气愤的转身离去。
傍晚,福宁殿,书房。
赵昀接过张楚递过来的册子,一一翻看,上面记载着今日所有临安官员相互走动的情况,当看到袁韶去韩竢府上拜访的信息时,赵昀不禁是眼睛眯了眯,低头凑近,认真细看。
“魏郡王和袁韶会面了吗?”赵昀看到他们没有会面,但依然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张楚愣了愣,而后躬身道:“回陛下,他们二人没有会面,魏郡王素来与百官保持距离,今日亦是如此,他只是命儿子韩承甫回绝了袁韶,袁韶似乎还颇为气愤。”
赵昀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做的很好,对百官的举止继续留心,有什么反常的现象随时进宫禀报。”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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