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下,陈贵宜的压力可想而知。
陈贵宜回到府邸,哥哥陈贵谦早已在等候,陈贵宜赶紧上前,俯身下拜,道:“不知兄长前来,让兄长久等了。”
陈贵谦摆手,道:“贵宜,如今朝野对你物议非非,百姓又对你指责咒骂,当官当到如此地步,这是何苦来哉?再这么下去,只怕父亲生前积攒的一点口碑,全都要被你败坏。”
陈贵谦的指责已经是很严厉了,身为人子,可以接受自身清名尽毁,但是却无法接受因为自己,而连累自己的父亲受人诋毁,这让陈贵宜心情无法坦然。
陈贵宜失魂落魄的送走哥哥,随即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由妻妾儿女再三去请,也不出来。
第二天,陈贵宜写了一份辞呈,最后送到了赵昀的案前,赵昀看到后,无力的闭上眼睛,对陈贵宜的失望之情,自是无需多说。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一边的高实见赵昀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半天不见反应,生怕有事,小声问道。
赵昀缓缓睁开眼睛,感慨道:“高实,你说朕想找个帮手,怎么就这么难呢?”
现在还没有开始变法,只是清查积年旧案,案子也不算大,陈贵宜就扛不住了,这要是到了变法的时候,面对天下人的指责刁难,陈贵宜能顶的住吗?
赵昀的一句抱怨,道尽了此刻赵昀的酸楚。
赵昀感到自己很孤独,想要救国救民,但是却发现身边没有十分得力且坚定的帮手。
心情不好,赵昀来到慈祥殿,向母亲赵全氏说有关于弟弟赵与芮大婚的事情。
赵昀说好日子已经订好了,就在下个月,一应事务礼部会以亲王的礼节办的风光体面,赵全氏很高兴。
但是又见赵昀神色不对,赵全氏担忧问道:“孩子,你怎么不高兴?是出什么事了吗?”
赵昀摇摇头,努力挤出笑容,“没事,儿子我是皇帝,我能有什么事,娘你别担心。”
赵全氏用手指戳了一下赵昀的脑门,道:“你是我生的,你有没有心事娘还能看不出来?”
赵昀无奈,只能说是因为朝堂的一些事情心烦,但也没什么大事。
赵全氏也不懂朝堂上的事,她劝道:“孩子,这皇帝要是当的不高兴,那就干脆别当了,我们回老家去,娘这辈子什么苦没吃过,大不了回去种田养鸡,街坊邻居还熟悉,不像这皇宫,没几个能说上话的。”
赵昀心中好笑,安慰母亲,道:“好好好,等儿子哪天当的烦了,咱们就不当这狗屁皇帝,谁爱当谁当去。”
安慰一阵,赵昀离开慈祥殿,回了福宁殿,不过和母亲说了一会话,却是心情好了不少,也不知这是为何,
回到福宁殿,这时候张楚已经在等待了。
见到赵昀回来,张楚碎步上前,恭敬道:“陛下,小的有件事情向您禀报。”
赵昀点点头,道:“走,到书房说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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