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千重坠云间,梅隐香自暗中来。
山间一行人纷至沓来,早有一人久候花前,此人身形削廋如那卧榻病儿,且观其形貌寻常衣着朴素,兀自一人游园自得自乐,好似不觉身后有吵嚷之声。
一行人怀要事急匆匆而来,却又不敢逾越大门一步,各自寻了一处守候在一旁,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搭话,而那人则是折下雪梅一枝,浅嗅梅香犹自陶醉不疑有他。
“梅园多年不曾见客,诸位同门今日到访,到底是因俗事而来,当真是折煞风雅,”那人抖了抖身上了积雪,再看园外的那一行人身上,虽是雪花飘絮却不沾身,心知他们施展了灵光法术,将漫天纷飞的大雪隔绝身外。
众人见那人面带不悦之色,当即撤去了护在身外的灵光,任凭纷飞落雪打在身上,很快地也都在身上积了一层白雪。
“我就此间以梅入道三十余载,却终究难以悟透玄机,”那人兀自不觉旁人侧目,犹自绕园而行自说自话,“直至近日方才有些微突破,今逢诸位同门到访,不妨与我切磋一下道法。”
“诸位请吧!”
那人竟是不等旁人是否情愿,当下身外涌现澎湃真元气息,随即身化一道残影,转瞬之间移至了园外,悄然间出现在了众人后方。
“吓!”
众人还来不及祭出各自的法器,猝不及防间瞥见左右光华隐现,每个人吃惊地发现,身上各处竟是生长出了梅枝,枝头盛开出点点梅花,而他们竟是无法消除花枝,体内的真元宛如梅花的滋养品,源源不绝地流入花枝之中,促使梅枝开满花叶,随即便有人真元流尽轰然倒地,人顶着殷红的梅枝失去了生机。
“哈哈哈……”
那人瞥见于此志得意满纵声大笑,丝毫不顾及同门接连倒地而死去,此时在他脚下已有十余人倒下,倒下的人转眼间被眼前的积雪覆盖,仅留一株傲雪寒梅立于风雪之中。
“不……不……不要……”这时脚下还有一人犹存一息生机,活着那人顶着一株寒梅匍匐而行,“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心中已是恐惧到了极点,渐渐地爬行到了石阶之下,或许是惊恐过度神智变得不再清晰,连对方的名讳也道不出来。
“梅隐香,还不快住手!”
“喔?”
梅隐香的灵识悄然蔓延出去,试图寻找出说话之人的方位,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却听那说话之人声音雌雄难辨,仿似有一双男女在共同发声,“圣道法旨,蜇人先知!”
梅隐香闻此言语神色剧变,他迅速收起狂放的姿态,拱手朝八方见礼,极尽卑微之言说道:“梅隐香不知尊使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尊使恕罪。”
“梅隐香,你入得圣道多久了?”
暮雪岚山之间虽是只闻声不见来人,但梅隐香犹如叩见圣主那般虔诚,来人自是不用多说,正是从禺疆神殿中遁走的白常牧,当下隐于暗处并末以真身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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