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哼,腹诽长辈乃本门第二禁律,初犯者必遭阴火焚体十年,以儆效尤,为师心疼你,因此给你个小教训,再犯休怪禁律无情。”
“是,徒儿谨遵教诲!”花雪衣捂着剧痛的小腹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他咬了咬牙眼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老夫子转眼看向远处灯火依稀明亮的舞阳城,眼中掠过了一丝异色,背着花雪衣冷声问道:“你可有心愿未了?”
花雪衣愣了愣神,不明所以的望着老夫子,满带疑惑地似想点头却又想摇头,复杂矛盾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老夫子问自己这个问题代表什么,但他是一个聪明人,在他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毅然摇头。
老夫子颇感赞许地笑着点头,又道:“好小子,为师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
“徒儿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夫子微微颔首,肃容问道:“若为师要让你无条件去杀人,你该当如何去做?应承或是拒绝?”
“这…”
“哈哈哈!”
老夫子毫无来由地仰天长笑,随后负手朝山下迈步走去,再也不理会花雪衣此时此刻的表现。
“哼!”
花雪衣抬眼望着老夫子远去的背影,嘴角咧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双眼在月色下显得锐利无双,此刻的他已然与之前判若两人,到底老夫子刚才的问题对他产生了何种影响?
※※※
舞阳城。
雄浑大气的三个字篆刻于城门之上,底下厚重的城门紧紧的关闭着,庄严的城门之上,火把照得亮如白昼,披甲的士兵来回穿梭于城头之间,在这个平静的夜里,显然不会发生任何战事,但这些士兵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黑暗之中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影,全身披散着头发显得是那么的狼狈不堪,沾满了泥污与鲜血的衣袍在火光下颇有几分煞气。
巡逻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人,并且弯弓搭箭指向了他,却见城下的那人倨傲的抬起了头,面带冷冽的笑容沉声道:“立刻打开城门,本公子要进城。”
众士兵闻言不禁愣住了,他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反倒是面面相觑觉得十分好笑,什么人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
城下之人听闻士兵们正在嘲笑自己,他反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缓缓走近城门,在火光映照之下抬起了头,蓬乱的头发微微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张充满泥污与血迹的脸孔,一股死气笼罩在他的身上,此情此景落入士兵们的眼中倒是引起了一阵恐慌。
“这是什么妖怪?”
“啊?快去禀报将军。”
城头上很快来了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此人满脸横肉充斥着一股煞气,恰恰是从千军杀伐中养出来的气质,也是从死人堆里边爬出来的人,他一见到城下之人诡异的模样,丝毫没有表现出惊慌之色,反而冷冷地断喝一声制止了骚动的手下。
“你是何人?”
满面血污之人仰面凝视城头,他的身体忽然佝偻了下去,面容忽然扭曲了起来,并且恕不可遏地喝道:“岂有此理,再不开门,明年开春休想让我花家出半个子军费养你们这群废物。”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原以为城头下方之人要使出何种妖术来对付自己,却不料下方并无其他动作,但这一次他们听到一个比妖怪还可怕的事,舞阳花家这个名号足以让他们感到畏惧。
忽闻城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股肃杀的气息从城内蔓延,伴随一阵雄浑的怒吼声,瞬间让整座舞阳城都为之沸腾了起来。
“尔等还不开门迎接公子,是想找死吗?“
城头上愣住的众士兵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在他们眼中看似妖怪的人,竟然是声名远扬的花家之主,那位被士兵叫过来的军官更是怒气勃发,他揪住刚才报信的士兵就是一阵暴打,怒骂这厮造谣生事还得罪了花家之人。
也难怪众士兵会如此吃惊,此时此刻的花雪衣看上去就像他们想象中的妖怪,自从老夫子在他体内种下了元阴之火之后,他的身上便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诡异而扭曲的面孔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当城门开启的瞬间,里边的人看到花雪衣的样子都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眼下这位公子还是自己所认识的公子吗?方才一夜不见他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