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怪异法?说来听听!”
“他说,到了那时候,人们的需求会一步一步提高,直到追求自我实现。”
花满庭一怔,“何为自我实现?”
秋八楼双手一摊,颇为遗憾:
“他没说,他说太遥远,不是现在需要去考虑的。”
“……那么他现在究竟考虑的是什么?”
“他说,是接下来从临水城招募而来的那百来个匠人。”
这件事早已从临水城传入了京都,甚至已经传遍了天下!
许多人对摄政王招募匠人这件事极为不解。
倒不是瞧不起匠人,而是作为宁国的皇帝,他不是应该在宫里主持国家大政么?
就算是他需要匠人做些什么,这事也大可交给工部去办!
这便给了许多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位宁国的皇帝,似乎有些不务正业!
韦玄墨亦如此认为。
他眉间微蹙,“宁国那么多的大事他不去关注不去思索怎么解决,那百来个匠人值得他如此重视的么?”
秋八楼却面容严肃的摇了摇头:
“晚辈初时也这般认为,可现在却改变了想法。”
“用他的话来说,这百来个匠人虽少,却都是各行业顶尖的人才。”
“他们的每一项创造发明,都极有可能改变当下行业的现状……也就是能大幅提高生产力,亦或弄出更值钱的东西。”
“他说这才是一个国家的核心竞争力!”
“这些匠人,远比所谓的诗人戏子大儒值得尊重!”
“因为他们才是推动社会向前发展的关键所在。”
“他称之为工匠精神,说这一批工匠虽少,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若是宁国的工匠都有了苦于专研勇于探索的工匠精神,生产力才能大幅提高,人们才能从日夜不停的劳作中走出来。”
“当百姓们在生产中赚到了银子,还有了空闲的时间,他们才会安心的去做一件大事!”
韦玄墨一怔,问道:“老百姓能做什么大事?”
秋八楼咧嘴一笑:
“他说……生孩子!”
花满庭一听,默默的转头看向了窗外。
心想他的身边已有了五个女人,可他的孩子呢?
你身为宁国皇帝,不是应该给天下百姓做出一个表率么?
韦玄墨没有再问。
他思索了许久。
马车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
还有渐薄的雾中传来的几声鸟鸣。
就这么到了午时。
韦玄墨忽然看向了花满庭,说了一句:
“我已修书一封,便让小刀快马送给晗月公主吧!”
花满庭回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莫非你真想将你那弟子也嫁给李辰安?”
韦玄墨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写好的信摆在了小桌几上,抬头也看向了花满庭:
“未尝不可?”
“吴帝都敢把他的女儿嫁给李辰安,越皇……就算是他不同意,现在越国的形式也由不得他了!”
说着这话,韦玄墨忽的一叹:
“老夫也不知道给晗月公主去这封信是对还是错。”
“老夫更不知道未来如果宁国真的吞并了越国……老夫在历史上会留下个怎样的名声?”
“老夫一辈子未曾赌过,这到老了却赌了一局,若是输了……恐会被万世唾骂。”
“希望李辰安真如八楼所言,希望晗月公主真能嫁给他。”
“那样,他对越国的百姓许能好一些。”
花满庭默默的注视着韦玄墨,这时方说了一句:
“你或许不知道赵晗月上刀山的代价!”
韦玄墨一怔:
“她是刀山山主封刀的关门弟子,她上刀山借刀有何代价?”
花满庭沉吟三息:
“刀山的刀不是白借的,哪怕她是越国公主,哪怕她是封刀的关门弟子也不行!”
“那些刀下了山,定会折损许多。”
“这需要弥补。”
“弥补的法子只有一个!”
韦玄墨顿时紧张,问道:
“……是什么?”
花满庭扭头又看向了窗外。
窗外阳光初露,便是一片明朗的天地,只是这深秋的旷野色调有些单薄。
“是赵晗月择一师兄下嫁!”
“她要下嫁的这个师兄,封刀已给她选好,便是封刀的儿子封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