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那处船坞,要做一些正经事。”
“刚才发生的事,与你们并无关系,人活一世总有祸福相依。”
“这祸事已经过去,咱们的生活还得继续。”
“时候不早了,该干啥干啥去……再会!”
就在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中,他轻飘飘一席话说完当真转身就走了!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刺客一眼!
人群并没有动。
百姓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那块石头已经落下,所有人眼里流露出来的并不是余生的庆幸,而是对摄政王那份大度胸怀的钦佩!
陈丁卯一捋长须,嘴角挂起了一抹微笑。
“不挂于心。”
“不拘于形!”
“此乃真大度!”
“宁国之幸!”
“百姓之福!”
“盛世……可期!”
郭宣也望着李辰安的背影。
他听见了陈丁卯的这赞美之言,过了片刻忽的低声问了一句:
“陈公,您说……刚才那小半个时辰,摄政王抱着那姑娘去了马车里……这事是不是有些荒唐?”
陈丁卯咧嘴一笑,“在老夫看来这并不是什么荒唐。”
“走吧,咱们回城。”
说着这话,陈丁卯转身而行。
郭宣和刘瑞跟在了他的身边,便听他又说道:
“谁还没有个年少的时候?”
“年少时候不如此疯狂,莫非要等到老了……像老夫这把年纪,可就只能望……”
陈丁卯摆了摆手一声叹息,没有说完那一句,而是又道:
“这便说明摄政王是性情中人。”
“他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而心生愤怒,更没有因为此事而迁怒到我们这些人……这便是我们的大幸!”
“他能够在这时候做这种事……这便是心宽。”
“心宽者才会不拘泥于小节,无惧于生死,始终心有暖阳,始终……博爱!”
“这样的人若是成为了宁国的皇帝,他之心宽方能容纳天下百姓!”
“他之博爱,方能让天下百姓沐浴圣恩!”
郭宣哑然,不知道那事儿怎会扯到博爱这个词上面去。
他心想若是换一个人……在陈公的嘴里恐怕就不是这样的了,仅仅是因为干出那事的是摄政王罢了!
陈丁卯一行走出了人群,恰好遇见前来的谢同举。
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依旧在。
却已看不见摄政王的影子。
谢同举也踮着脚望了望,问了一句:“陈公,发生了什么事?”
陈丁卯摆了摆手,笑道:
“有些血腥,也有些香艳。”
“走,回去喝茶,慢慢说给你听。”
……
……
李辰安已带着邹焕章一行远去。
他虽然没有看那两个刺客一眼,但这种事钟离秋阳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白玉老虎和良凉二人又被钟离秋阳给提溜了过去。
良凉根本就没有申辩的机会。
他已经被揍成了猪头。
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又觉得这似乎就是报应!
钟离秋阳将二人交给了周正。
周正干这事很在行,方法简单粗暴。
他用了两根绳子,将二人双手缚住,绳子的另一头则栓在了战马上。
摄政王大度,周正却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百姓们依旧没有离开,但摄政王已远去。
就在所有百姓的视线中,周正打马而行,白玉老虎和良凉二人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
他们被周正的马拖行而去!
他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百姓们当然也没有同情,甚至在他们被拖过的时候一个个还狠狠的向他们吐了一口唾沫。
云州一霸,原本在云州那地方舒服的过着好日子的白玉老虎,不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做何想。
或许他早已后悔。
后悔自己这个冲动的决定。
良凉已晕死过去,晕死前最后的念头就是……
江湖虽大,却永远在庙堂之下!
若再能给自己一个选择……我去尼妹的白衣盟!
那老不死的……他究竟和扇扇子的人有什么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