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没有死!
她睁开了眼,阳光很是强烈。
她忽的咧嘴笑了起来——
不是在那一场四月的冷雨中。
身周也没有梨花飘落。
刺杀摄政王就这么结束了,以大败告终。
这也算是能给梨花奶奶一个交代了吧……
非我不做,实乃……不能!
她依旧躺在地上,很是艰难的从袖袋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她用双肘将自己的上半身努力的支撑了起来,腹部伤口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血流的更多,但她看了看伤口,那张很是苍白的脸,竟然又露出了一抹凄美的笑。
死不了!
她是樊梨花的嫡传弟子!
她不仅仅会制毒用毒,她还有极高的医术!
她将小瓶子的瓶塞拔掉,这原本很简单的事,却令她出了一脸的汗。
将瓶子里的药粉洒在了腹部的那伤口之上。
想了想,她又扯下了一条衣袖将伤口紧紧的包扎了起来。
这时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脸上也传来了火辣辣的痛。
她伸手摸了摸,再看向了这只手,满手都是血!
脸上也被那刀意所伤,却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模样。
她很想去池塘边照一照,奈何她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落红有些紧张。
倒不是腹部的这道伤,而是……脸上的伤究竟怎样。
现在的状况,她至少需要原地静卧半天才能恢复一些力气,才能小心翼翼的移动,她不知道这半天里会不会再有人来。
这时的她,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她还有毒!
于是,她又从袖袋中摸出了一个瓶子。
她紧紧的握着这个瓶子,这才慢慢的躺了下去。
失血过多。
她渐渐的陷入了昏迷。
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那双眼皮子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就在她难以坚持的时候,她的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小姐、小姐,快醒醒,你可别吓我……!”
她笑了起来,眼睛睁开了一线:
“小翠……带我走……!”
“好,咱们去哪?”
落红睁大了眼,瞳孔涣散,便是满眼的迷茫。
“是啊……去哪?”
落红伸手一指。
她的本意是回京都。
但她在这一指的时候眼睛却陡然一黑,于是,这一指就指向了北边!
小翠没有多想。
她连忙将落红给扶了起来,艰难的背在了背上。
就这么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幽州书院。
她招呼了一辆马车,主仆二人就这么离开了幽州,一路向北而去。
那边,便是幽都县。
……
……
悦来客栈。
如家,大堂。
皇城司一处大统领郑旺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抹了一把嘴,笑道:
“摄政王,落凤坡果真有埋伏!”
“大致千来个弓箭手,有点模样,但不是玄甲营的对手。”
“周将军已将他们全歼,守在了落凤坡的谷口,周将军说他和玄甲营就在那地方等您!”
“好!”
李辰安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那张羊皮纸递给了郑旺。
“这是从幽都县西北边境进入荒国南溪州的一条密道,你亲自带几个身手不错的手下去实地查探一番。”
“我需要你绘制一份更详细的地图……万万不要打草惊蛇。”
“另外……”
“传我命令,命在北漠道的皇城司谍子们,查探大旗帮的底细!”
“我要知道大旗帮的一举一动!”
“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京,你的任务完成之后,也速速回京!”
郑旺起身,拱手一礼:“臣……遵命!”
他拿了那张羊皮纸转身离去,李辰安端起了一杯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些抓来的盐官的口供,尽皆指向了一个叫老爷子的不知名的大人物!
这年余时间里,从幽州销往大荒国的盐不计其数!
从大荒国流入那老爷子口袋中的银子,也不计其数!
若他真就是洛国公……
他想要干啥?
若他不是,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