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忘记了读书当官是为了民!”
“他们穷疯了,当了官之后,一心只想捞钱!”
“当臣决定在幽州推行这新的税法的时候,便受到了诸多的指责!”
“当然,对于那些同僚们的指责,臣并没有放在心上,寻思能让幽州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臣这心里,便也安稳一些。”
“可臣却没料到这北漠道的道台商大人却……”
田秀荣垂头。
摇头。
又是一声长叹。
他起身。
斟酒。
满脸悲戚。
他端着酒盏对着王正浩轩躬身一礼:“臣,终究未能实施新的税法,这是臣的不是!”
“是臣向邪恶的势力低了头!”
“臣,有罪!”
“臣,自罚三杯!”
王正浩轩一愣,咦,这田秀荣是个好官啊!
等回去见到李辰安之后,得告诉他,这样的好官,当重用!
田秀荣连干了三杯。
王正浩轩招了招手:“坐吧。”
“这非你之过,至于那位道台嘛……等本王回到京都,自然会派人来处理!”
“像你这样的官,正是本王最需要的。”
“本王要肃清这北漠道的吏治,便需要竖立起一正一反两个典型!”
“你自然是正面的。”
顿了顿,王正浩轩思索了一番。
就在阿木震惊的视线中,他拍了拍田秀荣的肩膀:
“这样,有本王给你撑腰,你就在幽州施行新的税法!”
“当然,新成立的幽都县例外,本王许了幽都县十年免除赋税,这事你得知道。”
“你明日就开始施行新的税法,但上缴朝廷的却一两银子也不能少!”
田秀荣顿时就瞪大了那双绿豆眼,坐在他下首的文师爷这时候也惊呆了——
这怎么做得到?
整个幽州,下辖原本只有三个县,就算包括那三十万修建燕京城的灾民,也不过才六七十万的人口!
摄政王说幽都县免税十年……
这便意味着那三十万灾民不需要缴纳一分银子的税!
这便意味着要让剩下的三四十万百姓来承担所有的税!
还要按照新税只收取一成来执行!
上缴朝廷的还一两银子都不能少!
文师爷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拨,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老爷这个正面人物不好当啊!
老爷每年得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至少两百万两的银子补贴进去才够啊!
这个坑是老爷亲手挖的,他如何来填呢?
似乎看出了田秀荣的为难之处,王正浩轩又拍了拍田秀荣的肩膀:
“困难,本王知道肯定是有的。”
“但在本王看来,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你想想,如果事情都很简单,大家都能做,都能做好,这如何凸显你与众不同的能力呢?”
“唯有别人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这,才能让你在北漠道十三个州的知府中脱颖而出啊!”
王正浩轩坐直了身子,瞅了田秀荣一眼,又说道:
“道台的位置可只有一个,既然那位姓商的道台在其位不谋其政……本王回京之后自然是要办了他的!”
“要治理这北漠道,便要从熟悉北漠道的十三个州官中选出一个。”
“你若是做不到……本王便只好去别的州府再看看别的州官了!”
田秀荣哪里会让如此好的机会从自己的手上溜走!
他心里早已在算计着。
若是自己成为北漠道的道台,要找回这些银子的机会实在太多,可不能局限于当下之失!
再说,能失到哪里去?
还不是从幽州百姓头上去弄!
有了这份前程,幽州的那些盐商,自然也会鼎力相助!
至于具体要如何去捞够那么多的银子……回去之后再和文师爷商量商量。
但现在却必须在摄政王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一样!
他连忙起身,躬身一礼:
“摄政王,臣深知其中之难,但为了幽州,为了朝廷,为了对得住摄政王的赏识,臣哪怕万难,也将迎刃而上!”
“臣向摄政王保证,幽州率先执行新的税法,绝不会少了上缴朝廷的一文钱!”
“好!”
王正浩轩巴掌一拍,亲自拎着酒壶给田秀荣斟了一杯酒,极为亲切的说道:
“来来来,本王没有看错你!”
“咱们同饮一杯,往后……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修好了宁直道,做好了这新税的推行,北漠道道台之位……本王现在就给你吃个定心丸!”
“那位置,就是你的了!”
阿木咽了一口唾沫。
田秀荣大喜。
他接过了杯子,正要喝了这杯前程无量的酒,却没料到又听王正浩轩说了一句:
“为了彰显公平,也为了证明你的能力,本王将派皇城司常驻幽州城,行监督之责!”
田秀荣一听,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老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