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帮主不仅仅在苦练武功,他还用这些银子招募了许多江湖中人,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私兵!
当然,这些私兵并不在北漠道的境内。
而是在北漠道之外,与大荒国交界处的一处荒原上。
按说吧,这大旗帮应该比以往更风光才对,可偏偏少帮主下了命令,大旗帮上下,必须尽可能的低调!
这低调了一年多的时间,以至于大旗帮在江湖中似乎都渐渐被人遗忘。
这一次李辰安从安南道跑来了北漠道,少帮主也早已知道了消息,只是少帮主并没有来这里。
没有人知道少帮主去了何处,去做何事。
跟在少帮主身边的,只有老帮主健在时候留下来的一个老家奴。
幽州城有大旗帮的堂口,但白啸天却并不打算去。
一来是大旗帮的堂口做的是正当的镖行生意,与贩卖私盐毫无关系。
二来……幽州大旗帮堂主与他这个大长老不太对付。
就这么走着,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白啸天来到了幽州书院外的牌坊前。
抬头一瞧,想了想,今儿个晚上,干脆就在这书院里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于是,他走了进去。
书院里的这条路倒是笔直,也颇为宽阔,却没有灯。
书院里也静悄悄的,没有听见读书声,也没有看见一个人。
就像走入了一处荒芜之地一般!
作为地地道道的幽州人,白啸天虽然不是在幽州城长大,但对于这幽州书院的大名却早已听过。
北漠道虽说穷,但北漠道十三州却各有自己的书院。
在曾经的历史中,幽州书院简直是光芒万丈!
无论是文会还是科考,都完胜其余十二道的各大书院。
哪怕是北漠道道府所在的云州,云州书院也不及幽州书院。
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而今的幽州书院早已没落。
莫要说学生,听说就连那些教习们都离开了这里去别的书院另谋生路去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白啸天并不知道,也没兴趣去知道。
只是心里有些惋惜,叹其风光不再罢了。
就这么走着,依旧没有遇见一个人,却看见了远处的一点灯火!
白啸天有些奇怪,便抬步向那处灯火走了去。
那是书院旁边的一处小院。
小院里有一颗桂树,树上挂着一盏灯,灯下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正在眯着眼睛看书。
白啸天来到了院子门口,想了想,推开了那低矮的篱笆们走了进去。
那老人依旧眯着眼睛在看书,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进来。
直到白啸天坐在了那老人的对面,那老人才惊诧的抬起了头,愕然的看向了白啸天。
“足下……何人?”
“老夫白、白黑,先生贵姓?”
“老夫曾鹏程……白黑……这名字怎有些熟悉?白老哥深夜前来有何事?”
“啊,老夫年幼时候曾在这幽州书院求过两年的学,转眼这就是五十年过去,这不恰好再回幽州,便想着来看看。”
曾鹏程放下了手里的书,老脸露出了一抹笑意:
“哦……原来是昔日同学!”
“不知白老哥当年就读于那位夫子名下?”
白啸天顿时就傻了眼,心想老夫不过随口编个理由,莫非这老夫子五十年前也在这里上学不成?
他一捋长须,仔细的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哎,说来惭愧!”
“当日少年,不知珍惜那最好的时光,上学……多在干一些不着调之事,以至于连曾经的先生都没有记在脑子里。”
曾鹏程一听,顿时就俯过了身子,老眼一亮:“你、白黑……小白?!”
“先生曾经常说你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你还掀过一个叫杜之玥的姑娘的裙子!”
曾鹏程大笑起来,抬起一只手指了指白啸天:
“你就是小白!”
“我,鹏程,那时候同窗们都叫我曾大鸟,你记得么?”
白啸天这就惊呆了。
我特么随便起个名字,竟然和这老夫子同窗!
有这么巧的么?
可现在他能怎么办呢?
他连忙点头,极为热络的说道:“想起来了,曾大鸟……你、你怎么留在这里了?”
“哎……”
曾鹏程面色顿时一黯:“说来话长。”
“看你这身行头,当是衣锦还乡了,可我呢……还守着这处学院……”
“有银子吧?我吩咐书童去买些酒菜,咱们边喝边聊,如何?”
白啸天只想找个地方睡觉,哪里料到这曾老头竟然要和他叙旧!
这怎么搞呢?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
“过去之事,多已忘记。”
曾鹏程接过这锭银子,咧嘴一笑:“没关系,许久无人与老夫聊天,颇为寂寞。”
“小白啊……”
白啸天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