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渡的对面是栖迟渡。
距离栖迟渡仅仅二十里地,就是润州的栖迟县。
栖迟县的县令张德宝这两天很不高兴。
作为长江防御的一个重要县城,栖迟县有一支两千人的军队编制。
自从景华年间,西域三十六国举兵伐宁,他们渡江而来,一家伙将栖迟县给灭了之后,他们继续南下,至广陵州的临水关才被宁国举国之兵所败。
而后,他们的残部退出了宁国。
在接下来的这近百年时间里,这地方再也没有遭受过别的战争灾祸。
商丞相那时候就在长江一线的重要城镇派驻了防军,这一惯例保持到了现在。
只是这百年来再无战事,那所谓的两千防军,事实上仅仅就剩下了一个名头。
当兵的人而今只有三百余!
但报给兵部的,依旧是两千!
一千六百余人的空饷可不是他区区一个县令能够吃得下去的!
其中的大部分,他都进贡给了大都督宋时明。
昨日收到了大都督的紧急军情,命他整顿好这两千人的军队驻防栖迟渡,若是遇见一队五百人左右的女匪……尽杀之!
江北那边的消息已传了过来。
张德宝觉得大都督是不是对女匪这个词有些误解。
那是女匪么?
如果宁国的土匪有她们那么厉害,若是汇聚一处拧成一股绳,宁国早特么被亡国了好不好!
再说,大都督又不是不知道这栖迟县只有三百二十多个兵,还都是些关系户!
对面江北那边的正儿八经的府兵,每一队都有千人之数,都不是那五百女匪的对手,你现在要本官用这三百来个连刀都没怎么摸过的兵去将她们尽杀之……
“陈县尉,大都督的命令不可违!”
栖迟县县衙,县令张德宝看向了坐在下首的那位陈县尉,一捋短须,面色严肃的又道:
“本县就想问问,你可有良策以对之?”
年过半百的陈县尉也是这官场的老油条了啊。
这件事昨儿个就已经知道,他当然也对江北那边的那群女匪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打,肯定是打不赢的。
除非是润州派兵来。
可润州的兵悉数调去了平江州的枫县,显然不可能再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援栖迟县。
此刻县尊发话,他连忙拱了拱手,笑道:“大人心安!”
“一来,这长江渡在咱们江南道一线有足足六处……谁也不知道那股女匪会从哪一个渡口渡江。”
“这二来嘛……万一她们真的从咱们这栖迟渡而来,打,肯定是要打的,但至于怎么个打法……下官觉得可千变万化。”
张德宝一听,眉间微蹙,“你仔细说说。”
陈县尉俯过身去,低声说道:“大人,其实吧,其余五处管辖对应渡口的县,和咱们的情况没什么两样。”
“甚至再说大一点,就算是整个江南整个宁国所有的州县,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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