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兖东,既然卫策率中军往援,那这责任就算暂时交代出去了,即便战败,我也方便撇清。
因而不援谷城。虽然即便他派发增援,也未必能够救得下桓宣,但徐龛就自然而然地把气都撒在蔡豹头上了,当即唆使卫策与他一起上奏,弹劾蔡豹怯懦,观望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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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桓宣在卢子城被围的消息传到洛阳之时,祖逖正在整顿兵马,大调舟船——还向裴该商借了不少——准备发兵三万,北向河内。诸将请求分军以救桓宣,祖逖手按地图,计算时日,不禁黯然,说:“此去卢子,千里之遥,即便轻骑疾行,亦非六七日可至,恐怕卢子早就落在羯贼手中了……”
随即顿足道:“我谋划万端,却不料石虎进军如此之速,此獠果然是我大敌!”
祖约劝告说:“为今之计,只有按原计划行事,不宜再分薄军力,去救卢子,但望桓子室肯弃城而走,逃得生天……”
祖逖摇头道:“子室忠勇,必无弃守之理,我怕此刻他已然与城池偕亡了……”慨叹过后,只得振作精神,下令急造浮桥,三军齐发,涉渡过河。
就中按照原定计划,使魏该率楼船二十艘,顺水而下,奇袭铜关。
铜关在汲郡郡治汲县之南,此处一望无际,纯为平原地形,根本无险可守,原本是没有立关的必要的。其实铜关之设,专为扼守河岸,因为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津渡,北岸地势却相对低缓,既方便船只登陆,也时常都会泛滥——祖逖由此才选择此处作为突袭河北的关键节点。
晋军计算水流速度,掐准了时间,快船凌晨出发,一白昼急行三百里,正好在天刚擦黑之时,逼近了铜关。魏该一声令下,二十条船一齐举火,随即靠拢河岸,将士们手挺短兵,便即奋勇而登。
赵军驻守铜关的兵卒并不多,再加骤然遇袭,难免慌乱,结果魏该奋战半夜,终于将关隘纳入掌中。祖逖得报,当即停止北渡,将主力陆续装上船只,一拨拨地往铜关发运。
当然啦,自洛阳而向铜关,本是顺水而下,速度自然很快,至于逆水而归,通报得手消息,那就要慢得多了。因而在祖逖得讯之前,驻扎在朝歌的张宾就先得知了铜关失陷的消息。即便张孟孙,也多少有些瞠目结舌……
张宾智谋无双,可比汉之张良,但终究受时代性和地域性的制约,难免有料算不到的地方。究其根本,他是赵郡人,纯粹的北方佬,即便曾经跟随石勒在江淮间转战数年,于水战仍属一知半解,就此更形成了思维上的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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