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约黄昏,丁卯回来了,换了衣服后来到书房。
因着书房里有火盆,丁卯便借口把窦子鱼的书房当作了活动室,反正大家都认为他没把窦子鱼当作真正的主子,对他不尊重窦子鱼的行为都看惯了。
是以,丁卯和窦子鱼可以堂而皇之地在书房里相安无事。
“房子准备好了?”
“暂时准备了九处宅子,等过半年再准备几处,有备无患,多多益善。”
当年前梁王不能给欣怡翁主母女相应的地位权势,便从金钱上对她们做了补偿。欣怡翁主生活低调,前梁王赏赐的东西都藏在了旧宅的地库里。
丁卯从旧宅的隐藏地库里拿走了一部分,这些金钱足够他为窦子鱼准备好后路。
“庄言要我明天出宫参加他举办的赏雪会。”
“我听说了,好几天前就在准备,主要是招待这次进都城述职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
“我总觉得...庄言的态度令我感到不解,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我伪装的太失败了,被他看穿了...”
“应该不会,是不是你想多了?”
“可他不是还买下了旧宅子,会不会就是因为他知道了?”
“之前御弟藏身在旧宅,庄言买下那里应该是这个原因。他买下旧宅后没有做任何处理,密道和地库都没有被发现,这就说明他还不知道那个秘密。”
“也许是我疑神疑鬼,都怪他跟晋王太后的态度相差太大,让我忍不住会多想。”
“你不用如此害怕身份暴露,也许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你真正的身份。最近我在想,御弟一直没有联系你,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而你的真实身份也许会让他多一些想法。”
“可是那样会引来另一些人,那些人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是的,我也有那样的担心,所以暂时只是想法。”
“说到另一些人,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边仍然处于战乱之中,不过听说最近有两股势力占了上风,我们的敌人便在其中。”
“是么,他要胜出了?”
“还没有到最后的结果,估计再有两三年也差不多了。”
“最后的阶段...若我是他便会寻求外界的帮助,尤其是得到元天子的承认,那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胜利果实。”
“说不定他已经在那么做了...只是天子一方不见得乐意看到那边就这么重归和平。”
“不,元天子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晋国,倒不如卖个人情给他,还能交易到一个助力。不过,那个人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怎么想,说不定他反过手来跟晋国合作呢。”
“我在你的话里听出了仇恨...”
“是的,我不可能不恨,虽然我和母亲选择了和平的生活,但我仍然可以在心里保留憎恨。”
“记得你母亲说的话,不要让憎恨毁了你的生活。”
“我记得,所以憎恨只埋在我的心底。还是说说明天的宴会,庄言想要我做什么呢?多半跟登基的事有关。”
“他可能是想让你安抚那些前梁王朝的老臣,晋人暂时不能改梁为晋,还需要那些老臣为他们卖命。”
“我也是这么想的,立太子、纳妃子、登基,这些都是那些老臣在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