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飞机汽车。
宽阔的街道,来往的行人。
白天,黑夜...
亲人,朋友...
各种奇怪的景象轮番闪现。
昏迷中的童玺在梦魇中不停地挣扎。
忽然,所有景象都消失了,童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洞之中。
一个人影在黑暗中出现,他慢慢靠近走过来,他的样子一点点呈现出来...是笑眯眯的孔先生。
孔先生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童玺感觉自己如坠冰窖,想要叫喊想要逃跑,仿佛孔先生是洪水猛兽,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动不了也叫不出声。
躺在床上的童玺,身体烧地像燃烧的木炭。
薛嬷嬷不停地为他更换额帕,心里面干着急却想不出更好的应对办法。
“这可怎么办,这样下去就算人没死醒过来怕也会痴傻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好歹也算是看着童玺长大的,薛嬷嬷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薛嬷嬷晓得几个治疗热症的土方子,可奈何现在人在慈宁宫偏殿,手头什么东西都没有,空有方子却做不成事。
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薛嬷嬷干脆决定用冷水给童玺擦洗身体。
用冷水擦身有加重病症的隐患,可这是眼下她能想到的唯一的给童玺降温的办法了。
薛嬷嬷先把童玺的衣服脱光,只给他盖了一床薄被,然后去重新打盆清水。
薛嬷嬷推门出屋,抬头就瞧见春喜急匆匆跑回来,她怀里还抱着两个瓦罐,似乎是酒坛子。
“春喜,你怎么回来了?小公子和若芳姑娘呢?”
“嬷嬷,快来帮我一下,这两坛子酒好重,我快抱不动了。”
薛嬷嬷赶忙放下铜盆迎上去,从春喜怀里接过一坛子。
春喜抹了把额上的汗,她从御花园一路小跑回来,还抱着满满两坛子酒,可是累得不轻。
薛嬷嬷没有催促,等春喜喘匀了气才仔细问起原由。
原来这两坛子酒是窦子鱼特意向御膳房要过来的。
在御花园宴会上,御花园不仅准备了吃食,还准备了宴饮,既有茶水也有酒水。
窦子鱼想到应对热症的一个土方子就是用酒擦拭身体,当即便找福海要了两坛子酒,并马上让春喜送到偏殿来。
“嬷嬷,小公子让我留下来和你一起照顾童玺,让我们两人用酒给他擦身体。她特意强调让我们一遍遍不停地擦,直到童玺的热症散去为止。若是酒不够了,就让我立刻去御花园找她再要。”
薛嬷嬷也知道用酒擦身体的土办法,当即拉着春喜回屋子里准备起来。
两坛子酒不多也不少。
薛嬷嬷和春喜两个人动手,一遍遍擦拭童玺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点效果。
童玺身体的热度终于开始慢慢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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