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赵甲第拉着袁树去参观了一下3楼他的卧室和书房,这栋楼里一直是他的地盘最寒酸,不说老佛爷的金玉满堂,不说黄芳菲砸重金聘请顶级设计师勾画的居室,王半斤光是储衣间就有两个,一个放衣物,一个专门摆放高跟鞋,尤其是让人眼花缭乱的高跟鞋,堆积如山,大多都是买来一次都没临幸过的奢侈品,袁树面对如大海如星辰的高跟鞋,终于是长了见识,对那位只闻其人不见其面的赵甲第异父异母姐姐有了深刻的高大印象,童养媳姐姐的房间素雅清新,阳台上种植了很多盆兰花,除了黄芳菲送的一盆云南兰花,大多都不是名贵品种,甚至有很多是赵甲第初高中时代十几块钱一盆买来的吊兰。骚包赵砚哥和简朴张许褚跟在他们后面,一起来到小八百的房间,跟寻常学校寝室差不多的小钢丝床,一些从观音村带来的瓶瓶罐罐都完好无损,摆放整齐,这恐怕是袁树整栋楼里最没隔阂鸿沟的地方,北上的路上赵甲第给马尾辫讲过张许褚的身世,只不过跟他自己有牵连的事实都跳过了。袁树第一眼就很喜欢张许褚,就像赵家众多外戚的精神支柱黄芳菲一下子就喜欢马尾辫是差不多性质,并没有交织利益,都只是在小辈身上瞧见了自己年轻时代或者儿童时期的影子,这种友善,最为玄妙,也最为简单。
赵甲第坐在床上,摸了摸小八百的脑袋,笑道:“我们那个寝室长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他说像他这种城里孩子,家庭条件不算优越,上了高中和大学可能比那些农村来的同龄人更尴尬,因为家境不怎么好,可还是没从小就受过太多的苦,再者城市生活赋予他们一种敏感自尊和难免的膨胀虚荣心,一旦遭遇逃不掉绕不过的困境,大多死翘翘,很少能够像从小吃苦的农村娃那样坦然面对。”
赵砚哥郁闷道:“哥,是在说我吗?我怎么听着许褚是正面典型,我就成反派了。”
赵甲第调侃道:“没,你脸皮厚,是蟑螂命,不在你名誉徒弟所说的行列。”
赵砚哥心满意足道:“李峰这徒弟为人确实蛮好,就是笨了点,玩游戏没啥天赋,经常打电话来跟我求教。每次我骂他不开窍,他也不生气。”
赵甲第打赏过去一个板栗,笑骂道:“他是不敢跟你这个师傅生气,可敢对我实施特权啊,怪不得我说怎么几次跟你打完电话后就不肯帮忙洗袜子了,以后跟寝室长打电话的时候脾气好点,耐心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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