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而言不但甩掉一个麻烦,而且照样算完成了一个任务。等山城同行打掉整个网络,有缴获罚没返还,我们还能多多少少分享点,毕竟线索是我们提供的。”
杨千里苦笑道:“这个问题我早想过,可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我们坐享其成。”
韩昕笑道:“他们有主场优势,我们一样有我们的优势。”
“我们的优势不就是线索吗,但有时候线索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吸毒必查贩毒、贩毒必查团伙、团伙必查通道,人家就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除了线索之外我们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有钱。”
“小韩,你别开玩笑了,我们真要是有那么多经费,用得着担心怎么往上打吗?”
“但人家觉得我们有钱,我们也要表现出我们有钱。区里的GDP一千多亿,全市GDP破万亿,我们分局怎么可能没钱?”
杨千里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问道:“小韩,你是说如果侦办难度确实很大,就跟他们虚张声势,让他们以为我们不在乎花多少经费,我们就是想在他们的地盘上破大案、立大功?”
跟聪明人合作就是痛快,韩昕笑道:“合伙的买卖不好做,他们想联合侦办没门儿,除非打包‘买走’,等将来有缴获罚没返还,给我们百分之二十。”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是要做最坏打算,我这就向李所汇报。”
……
他们居然想把麻烦甩给人家,居然想把嫌疑人和线索打包“卖给”人家!
这哪里是民警,这分明是两个大忽悠。
翁大听得目瞪口呆,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韩昕同志,连杨千里同志都尊重你的意见,可见你的禁毒经验非常丰富,眼力、判断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都是‘在线’的。”
“翁大,我只是……只是见的比较多,接触的比较多。”
“所以说你禁毒经验丰富,所以我想问问你,昨天中午发现傅丽蓉可疑,你为什么不及时果断地采取措施,比如拦下来盘问,或者向你们中队乃至大队领导及时汇报?”
“我拿不准。”
韩昕放下纸杯,尴尬地说:“不怕您笑话,可能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只要见着萎靡不振的人,就会想他是不是吸毒人员;只要进入一个陌生的空间,我就会想哪里有可能藏毒。”
翁大笑问道:“职业病?”
“可能真有点职业病,至于没及时向队领队汇报,主要考虑到我们刘队和蓝指都很忙。”
韩昕想了想,继续道:“而且在毒品案件侦办这一块,我们主要是与兄弟单位联合。所以我就请城东派出所的聂队,帮着安排个辅警去摸摸她的底。”
“为什么请城东派出所帮忙,而不是请重案中队或者城区中队?”
“我调回来时间不长,跟兄弟中队接触不多,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再就是考虑到在摸排人口这件事上,辖区派出所具有优势。”
“平时不怎么跟兄弟中队接触?”
“是。”
作为刑警大队的民警,居然不跟兄弟中队打交道,翁大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跟辖区派出所经常接触?”
“我们中队人少,要对全区的戒吸人员进行抽检,只有请派出所的同志帮忙。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这项工作,正在侦办的这起毒案线索,就是通过抽检发现的。”
“你联系过聂广俊之后,他迟迟没有回复,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
“我倒是没忘,主要是顾不上。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要搞清楚辖区内每一个戒吸人员的情况,所以昨天下午我要去城北派出所参与抽检,抽检完之后接到紧急命令,参与抓捕躲在我们陵海的杀人犯王宝城,顺便抓了个赌……”
情况基本搞清楚了,跟杨千里一样狡猾的小伙子,在这件事上不但没责任而且有功。
翁大不想影响他侦办毒案,确切地说不想影响他和杨千里那个老狐狸一起坑山城同行,勉励了几句,让他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