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管泰荣这个以贩养吸的毒贩,是通过污水验毒这一黑科技发现的,韩昕印象深刻,转着笔问:“侯文,你刚才说他接过一个可疑电话,那个电话有没有查清楚?”
“手机号是用他人身份证办理的,启用之后只有与管泰荣的通话记录,一共只有六条,并且早就弃用了。”
“管泰荣的其它通话都没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敢保证,至少听上去不是很可疑。”
任忠年紧锁着眉头问:“刑警支队还在盯吗?”
侯文连忙道:“一直盯着呢。”
任忠年追问道:“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已经盯了两个多月,之前担心打草惊蛇没抓,现在采取行动有些不甘心,可总这么盯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他们想听听我们的意见。”
“浩然,说说你的看法?”
“该抓就抓,只要能搜出毒品,我就不相信管泰荣两口子不开口!”
“小韩,你怎么看?”
韩昕仔仔细细捋了下思路,抬头道:“任支,我觉得现在采取行动不合适。”
任忠年紧盯着他问:“为什么?”
“我们当时为什么对这个案子那么重视,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案子很可能与神秘消失的蒋正飞有关联。而且,管泰荣夫妇的举动很反常,不太像一般的那种以贩养吸的毒贩。”
“接着说。”
“我怀疑管泰荣与上家的关系不一般,他们之间应该不是单纯的买卖关系。”
“你说上家很可能是熟人,是他的老乡,也可能是他的亲戚?”
“可能性极大,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当时为了人赃俱获,我的老战友整整盯了嫌疑人四个多月,结果发现嫌疑人既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没有通过转账汇款,甚至都没有讨价还价。”
徐浩然好奇地问:“那他们是怎么交易的?”
韩昕苦笑道:“嫌疑人跟上家是亲戚,需要货的时候就给上家打电话、拉家常,在拉家常时用暗语让对方把货送到指定地方,他再不动声色过去取。至于货款,年底回老家时结算,并且是以还钱为名义把钱交给上家。”
任忠年摸着嘴角,冷冷地说:“如果管泰荣与上家的关系不一般,那现在采取行动不合适,不但很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他落网之后不一定会交代。”
韩昕点点头,接着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管泰荣不是我们以为的下家,他就是主犯,所谓的上家其实是同伙,是共犯!”
任忠年觉得这个架设有点大胆,下意识问:“有什么依据?”
韩昕笑道:“想买毒品,在我们滨江不容易,在浙省一样不容易。明明有可靠的购买渠道,有价廉物美的货,那几个回了老家的富二代,不太可能冒着被老家公安机关查处的风险,去寻找别的购买渠道。”
徐浩然反应过来:“韩队,你是说管泰荣的上家,或者管泰荣的同伙,正在给他们供货?”
韩昕点点头:“那个家伙有可能就在浙省。”
任忠年敲敲桌子:“既然是同伙,他们之间不可能不联系,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任支,联系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打电话、发微信。”
“你说管泰荣一直与那个神秘人保持联系,但到底是怎么联系的,刑警支队和小侯都没掌握。”
“有这个可能,比如翻墙,通过境外的即时通讯软件联系。”
“如果他们用这种方式联系,那为什么要打电话?”
“可能对方不在线,有可能对方的网络信号不好,也可能情况紧急。”
侯文猛地抬起头:“想起来了,那个电话是我们发布悬赏征集线索的公告之后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