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这么大事,得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姜悦知道他是舍不得离开自己,事实上他出差回来之后就变得越来越“粘人”。
很清楚这是“热恋综合征”,等新鲜劲过了,他就会考虑到事业。
姜悦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他的前途,拍着方向盘说:“有什么好考虑的,这样的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论事业心,你都不如琳琳姐。”
韩昕好奇地问:“琳琳怎么了。”
“你知道琳琳在陵海混得有多好吗?”
“有多好?”
“政府部门的领导没有不认识她的,特别是今年,每个单位都要搞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活动,搞活动就不能没有文艺节目,想搞文艺节目就要找陵海歌舞团,连我们张区长都请她帮忙!”
“原来她这个政协委员是这么做上的。”
“这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姜悦笑了笑,接着道:“她上次跟我说正在找地方,等找到地方就自己开一家舞蹈培训机构。”
韩昕低声问:“她想自己当老板!”
“嗯。”
“好吧,还是她有事业心。”
“她都这么有事业心,你这个表哥更应该有事业心。”
“人跟人不好比,人比人会气死人的。”
不求上进到如此地步,姜悦彻底服了,干脆换了个话题:“老公,何大哥怎么选择自主择业,为什么不要安置?”
“没有好的职务,他是副团职,好像让他去哪个街道做统战委员,只能安排个副科,他当然不愿意。”
韩昕顿了顿,又笑道:“他爱人没随军,两地分居那么多年,所以他也想好好陪陪爱人和孩子。”
姜悦追问道:“关书记转业前什么级别?”
“关书记好像是副师职转业的,以前应该是副总队长或副政委,他那么大领导也只安置了个政法委副书记。听丁校长说如果在江城那样的省会城市,恐怕连政法委副书记都做不上。”
“杜支和高站长呢?”
“他们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相当于就地转业、就地上岗,杜支现在应该是副处,高站长我不太清楚,估计也差不多。”
“这么说你们这一批赶上转制的沾光了。”
“也算不上沾光,杜支和高站长都是外地人,他们要在滨江干到退休。这是在我们滨江的,如果换作艰苦贫困地区,他们一样要干到退休才能回老家。”
姜悦窃笑道:“至少你是沾光的。”
“这倒是,我可能是最沾光的,一想到那些老战友,我真有股愧疚感。”
“既然有愧疚感,那调不调到支队的事,为什么还犹豫。”
“厉害啊,绕一大圈来做我的思想工作。老婆,我觉得你将来能做指导员!”
“能不能做上单位的指导员,我没想过,也不在乎。但咱家的指导员,我肯定是要做的。”
“好吧,听你的,服从组织安排。”
姜悦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正准备让他赶紧给关书记打电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谁啊?”
“我师傅。”
“赶紧接啊。”
“哦。”韩昕点点中控上的通话键,只听见蓝豆豆在车载音响里说:“小韩,我们又多了个管控对象,女大学生,今年才二十一岁!”
韩昕下意识问:“师傅,她是在我们陵海吸上毒的,还是在外地?”
“当然是在外地了,刚被学校开除,回来六天了,因为是第一次被查处,她学校所在地的公安局,只拘了她五天,罚了点款。
她户口不在我们陵海,我们本来不知道,是社区民警走访时无意中发现的。”
“发现一个吸毒前科人员而已,用不着跟我汇报。”
“汇报你个头!”
“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蓝豆豆今天一如既往地加班,看着刚录入系统的资料,惋惜地问:“你知道这丫头是怎么吸上毒品的吗?”
韩昕正准备开口,姜悦就好奇地问:“豆豆姐,她是怎么吸上的?”
蓝豆豆对她在徒弟身边早习以为常了,解释道:“她傻成什么样,说出来你们都不敢相信。她在大学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吸毒。
她苦苦相劝,可她男朋友就是不听,说什么戒不掉。她一气之下也跟着吸,想染上毒瘾,然后戒给男朋友看看。”
姜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喃喃地说:“她怎么这么傻呀。”
“所以我觉得惋惜,毒品能沾吗,这一沾她一辈子都毁了。”
“师傅,她住在哪个派出所辖区,有没有给她做毒品检测?”
“住城东街道,我和钱尚红上午去的城东派出所,给她做了下尿检,顺便做下思想工作。挺好的一个丫头,可惜了。”
这种事韩昕见多了,无奈地说:“她是够傻的,不过还有更傻的,我在新闻上看到一个女生,男朋友因为吸毒被强戒,她为了见男朋友,居然主动吸毒,然后跑派出所去自首,说什么能不能把她跟她男朋友关在一起。”
蓝豆豆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沉吟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看来我们的禁毒宣传教育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