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文懵了。
同样想抓嫌疑人的南江分局治安大队民警也是一头雾水。
就这么看着徐莉从包里取出一根试孕棒,把刚穿上衣服正失魂落魄的嫌疑人带进洗手间……
……
专案组指挥部里,黄大、张宇航、杨千里、韩昕和紧随而至的范子瑜,正盯着液晶大屏和左侧两台电脑的屏幕,同时看三个抓捕现场的直播。
一个小音响不够,又去隔壁办公室找来一个,与广场舞大妈同款的大音响也用上了。
大屏上,汪宗义正同张浩一起审讯林丽红。
“警察叔叔,求求你,不要抓我妈妈……”
一袋在快递收发点搜出的K粉和一袋看着大约三十多克的K粉,吸K粉所用的吸管,一个搂着王一娟嚎啕大哭着求饶的孩子,一个愁容满面、默默流泪的母亲,抓捕现场让指挥部里的人心酸不已。
嫌疑人无疑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给无辜的孩子带来了无尽的伤害。毒品不但毁了她自己的一生,也给她女儿的人生道路蒙上了一层厚厚阴霾。
只有看到这一切,才会真正理解什么叫一人吸毒,全家遭殃!
“你跟李晓红买过几次毒品?”
“好多次,不记得了。”
“每次大概买多少?”
“有钱多买点,没钱少买点。”
张浩紧盯着她问:“她以多少钱一克卖给你的,你是怎么给钱的?”
林丽红又捂着了肚子,双腿并的更紧了。
从行动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过话的韩昕,拿起麦克风:“汪队汪队,让王姐先带嫌疑人去解个手。嫌疑人长期吸食K粉,会导致膀胱萎缩,会尿频,也就是总要上厕所。”
“收到收到。”
左边第一台电脑屏幕里,曾参与过2.12案侦办,接受过韩昕指导的王伟和周科洪,已经很熟练的搜出了十二小包毒品,加起来至少有一百二十克!
王伟翻看着嫌疑人的手机问:“谁卖给你的?”
嫌疑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周科洪指指茶几上的试孕棒,警告道:“杨朝梅,你能通过怀孕、哺乳连续三次逃避法律制裁,但逃不过第四次!以你的行为不是要不要把牢底坐穿,而是会不会被判死刑,想争取宽大处理,只有坦白从宽!”
这次跟前几次不一样,去年怀上之后竟流产了,流产之后一直想怀却怀不上,而之前生的那个孩子已经快两岁了,扔在老家再也没管过。
事实上正是因为既没身孕也不在哺乳期才从老家跑出来的,不跑的话就要坐二十一年牢……
杨朝梅越想越害怕,战战兢兢地说:“我交代,我交代,这些粉是树哥卖给我的。”
“树哥姓什么叫什么?”
“不知道他姓什么,只知道他叫树哥。”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在QQ上联系,我有他的QQ。”
“你们是怎么交易的?”
“在QQ上转钱,他告诉我粉放在哪儿,我再去拿。”
“你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有一次没粉了,难受,就去找人问,一个歌厅的少爷告诉我树哥的QQ号,后来就一直从树哥那儿买的。”
王伟看了看QQ聊天记录,确认她没撒谎,追问道:“他是以什么价格卖给你的?”
“八十,一克八十。”
“你是以多少钱一克卖给林丽红的?”
“我没赚她的钱,我是帮她带的,她也没什么钱,她还带着个孩子……”
“卖给其他人多少钱一克?”
“有时候一百五、一百八,有时候两百。警察同志,我没卖过几次,我卖的少!”
“除了在QQ上联系,通过发快递贩卖,还卖给过哪些人?”
“没有,我……我只是没有钱的时候在网上卖过几次,没卖给过别人。”
到底有没有贩卖过,需要慢慢审讯,王伟换了个问题:“你和林丽红有没有在足疗店吸过K粉?”
杨朝梅用蚊子般地声音说:“吸过。”
“吸过几次?”
“好多次,想吸就吸。”
“张素芳知道吗?”
“知道,她让我们在最里面的房间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