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您这趟……可是又要提审那杜允之?”
晌午时分,陈朔刚走到暗狱大门前,便有一名守卫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令他眉头一皱。
短短几日间,京城出了许多变故,听雨阁内更是天翻地覆,先是萧正风被罢职褫位,紧接着玉无瑕受查遭禁,算上形同裁撤的忽雷楼,风、云、雷、电四部竟只剩下浮云楼这根独木。随着江烟萝的地位水涨船高,浮云楼司掌职务也愈发繁重,陈朔已忙碌了整整两天一夜,好不容易休了半日,总算挤出空闲来此准备提审罪犯,不料竟遇蹊跷。
陈朔不动声色,态度寻常地与这守卫交谈了两句,轻易从其口中套出话来,原是“自己”昨晚四更天时便来此夜审犯人杜允之,将人关进刑堂严加拷问,直至天明方休,未曾想这又来了。
“杜允之如何了?”
“这……”守卫小心翼翼地觑他脸色,“这厮嘴硬,您用了大刑,离开前吩咐了不准动他,人还在刑堂里。”
陈朔脸色一沉,守卫被他气势所慑不敢再言,忙领路来到刑堂。铁门甫一打开,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只见杜允之蜷缩在墙角,屋里灯火昏暗,浓重的阴影几乎将他大半身形遮掩,兀自瑟瑟发抖。
急走几步,陈朔不由分说地就要将杜允之从角落里拖出来,不想一触摸就冷得手抖,再看这人满脸青白,嘴唇已冻得发紫,分明是冷极了。
在听雨阁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陈朔一眼就能看出杜允之身上流血的不过是些皮肉伤,真正折磨他的是体内寒气,玉无瑕修行截天阴劲数十年,她将一股极阴寒气打入杜允之体内,使人全身寒冷彻骨,气血脏腑如被冰封,一呼吸、一运劲都痛苦万分,若是没有极阳内劲驱寒护体,顶多熬上一天半日就要被活活冻死,可谓杀人不见血。
陈朔心道不好,忙运功在杜允之胸口推拿几下,他绰号“观音臂”,武功走的是中正路子,虽不能化解这极阴寒气,但可缓一时之急,足够让杜允之撑到得救。
然而,玉无瑕这一回是下了狠手,陈朔接连传入三股内力,一次比一次浑厚精纯,杜允之的脸色才慢慢由青转白,再逐渐有了些微血色,眼睛也睁了开来。
一见陈朔,杜允之眼里登时流露出惊恐之色,顾不得自己满身是伤,连滚带爬也要逃离开去,被陈朔一把按住肩头时兀自挣扎,嘴里喃喃道:“我不说、我不信你……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
“杜允之,你好生看一眼我是谁!”
过多损耗内力,陈朔的脸色极为难看,他伸手疾点杜允之身上两处大穴,拼命挣扎的人被疼痛刺激得浑身一僵,脑子总算清醒了些,怔怔盯着陈朔看了半晌,颤声道:“你是——陈大人!”
见他认清了人,陈朔喘出一口粗气,抬手斥退了带路的守卫,问道:“你仔细说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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