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衍盘膝坐地,虽是难以起身,但神志清醒,见这两人现身出来,心知躲避不过,也不做那无用功,只开口道:“二位前辈,晚辈心脉有患,真气运使正当紧要关头,还请手下留情。”
即便是在湖畔激斗时,蒙面人也不曾身带杀气,此刻果然停步不前,却见那罩衣男子一个抢步来到昭衍身前,垂袖出手向他胸口玉堂穴拂去。
玉堂穴是任脉行气要穴,昭衍眼皮一跳,到底是没躲开,行气登时受阻,可不等真气溃散乱冲,那根手指又向下一滑直取神阙穴,此乃任脉阳穴,也是人身要害大穴,罩衣男子一指点中穴位,一缕中正柔和的真气随之渡入其中,调动昭衍自身的元气。
顷刻之间,昭衍先是浑身发寒如堕冰窟,继而丹田燥热恍若火烧,好在玉堂穴先被点中,乱闯的真气甫一冲击穴道即刻散入经脉百骸,不多时便水火交融风波平,他侧头吐出一口淤血,蛊虫作祟渐止,通体舒泰起来。
只不过,伤势虽有缓解,但此人点穴手法玄妙独门,玉堂穴阻塞未开,昭衍暗暗运功,身上数处气穴都一并作痛,如有盐水银针密集刺入,疼得他闷哼一声。
“自讨苦吃。”看穿了他的小动作,罩衣男子发出一声嗤笑,抬手掀开兜帽,后方的蒙面人也将黑巾解下,露出真容来。
昭衍看清二人面目,忽地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便唉声叹气,你是老鸦变人爱号丧,还是死到临头自唱衰?”
恶语当面,昭衍非但不以为意,还生出了一股“果然是他”的熟悉感,遂拱手行礼道:“久别重逢,得见二位前辈矍铄安好,晚辈不胜欢喜。”
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游僧明净和怪医殷无济。
六年不见,二人风采依稀,只是殷无济脸色奇臭,仿佛昭衍倒欠了他**十万两真金白银,冷笑道:“欢喜?你明知刘一手藏身在流珠洞内却假装不觉,借他之口向我二人传话,好让我们来替你收拾烂摊子,自个儿树下乘凉,算盘打得噼啪响,确实该喜。”
昭衍瞧着殷无济满脑门子官司,知趣地不跟他顶嘴,朝明净又行一礼,诚恳道:“先前情势非常,晚辈多有得罪。”
明净的脾气实比殷无济好上百倍,笑道:“贫僧出手偷袭,有失在先,小施主不必如此。”
他今夜身着一袭夜行衣,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连根手指也不露,可先前有过一番交手,眼下合起掌来,十指根根齐全,昭衍面上不由得流露出些许讶色。
这点异样旋即无踪,却逃不过殷无济一双毒目,他忽然伸手抽掉了明净的一只手套,只见那左手食指与中指半截而断,切口虽已结痂长拢,但不难看出伤时尚新。
昭衍下意识接住那手套,这才发现对应两指套内都有若肉填充物,穿戴上去与常人无异,心中顿时明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