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雄仍然没有自由,仍然被关在看守所那个房间里。不过此时的他心情和刚进来那会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轻松了许多,又恢复了他在篮球队时的那种朝气、活力。孙静相信他,他也相信孙静。他相信孙静请来的律师,肯定不是那种拿钱不干事的混混律师,应该是有实力的。他坚信自己很快就可以出去,因为自己是清白的。
翌日上午,平头警察他们没有再找应雄讯问。直到10点钟,他突然被告知自己将被释放。虽然知道自己迟早会被释放,但如此之快,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被协警带到当初登记的地方,取回了自己的衣物。来接应雄的,是应雄的爸爸妈妈以及韩律师。
应雄的妈妈抱着应雄大哭起来,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激动。应雄也很激动,泪流满面。向来流血不流泪的爸爸也在一旁偷偷擦拭着眼泪。韩律师开车载着应雄一家,离开了看守所。
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看守所,应雄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看守所那种地方,远远望着,都感到很压抑,别说在里面呆上一阵子了,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车上,韩律师平静地讲述着案子的进展情况。原来,当天韩律师就把应雄提供的线索反映给了警方。警方立即展开调查,随后在徐斌家的宾馆内找出了张睿和高秀莲多次开房的监控视频以及开房记录。当晚警方便传唤高秀莲和张睿,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高秀莲终于松口承认,是她诬陷应雄强奸自己的。而她流产的那个孩子,是张睿的。是张睿威胁她诬陷应雄强奸自己,如果不这么做,他就把她的裸照发到网上去。高秀莲坦白后,张睿一开始还嘴硬。但当警方在他的笔记本电脑里找出高秀莲的裸照时,他终于无法抵赖,最后承认了这一切。
听完这些后,应雄长出了一口气,事情的真相和自己预想的,没有差很远。高秀莲的确没有要害死自己的本意,一切都是张睿逼迫。要怪,就怪她遇人不淑吧!
韩律师问道:“徐警官让我问你,是否愿意为高秀莲出具谅解书?”
应雄反问:“如果我原谅她,她是不是会被处罚得轻一些?”
韩律师道:“高秀莲犯了诬告陷害罪,但考虑到她是被胁迫的,属于胁从犯。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对于被胁迫参加犯罪的,应当按照他的犯罪情节减轻处罚或者免除处罚。由于她诬告陷害你,如果你出具谅解书原谅她,再加上她属于未成年人,很有可能被免除处罚的。”
应雄叹道:“我愿意原谅她!那张睿呢?”
韩律师道:“这个张睿,来头不小,他是教育局张局长的儿子。不过他这次再怎么也无法逃过法律的严惩了。他作为教唆犯,还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应当从重处罚,就算有关系,也要被判刑了的。”
应雄道:“他这是咎由自取,我绝不会原谅这种人!”
韩律师说:“据张睿自己交代,他是看到高秀莲和你认识才接近她的。”
应雄双眉紧锁,说道:“所以,这个张睿更加不可原谅!”
应雄没有回学校,在案子完结之前,他没有回去的必要,因为校长已经将他开除了。他们一家人坐着韩律师的车到了客运中心,然后坐长途班车回老家南明县。
回到了灵川镇的老家,应雄就接到了李建武从越州一中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李建武惊喜地说道:“大熊,真的是大熊吗?”
应雄说道:“我不是大熊,难道是二熊吗?”
李建武长出一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那天听班长说你被警察抓走了,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晚上在宿舍没你陪我说话都睡不着。后来听说你被告成强奸,还是秀莲告的。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你连5班的班花追你都眼皮子不抬一下,怎么会强奸秀莲呢!我想一定是张睿那个小子搞得鬼,我就去揍他了。”
应雄道:“你猜对了,是张睿指示高秀莲这么做的。”
李建武突然有些伤感:“秀莲也挺可怜,傻乎乎地被张睿利用,流产不说,还要吃官司。”
应雄道:“路是自己选的,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吃官司估计不会了,我会出具谅解书的。”
李建武惊讶地问道:“大熊你不恨她吗?你不打算报复她吗?”
应雄道:“准确来说,没那么恨,她也是被逼迫,我报复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建武道恶狠狠道:“妈的,都是张睿那死东西,把秀莲搞成这样,还要害你,真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