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忍着右脚的伤痛,一瘸一拐地冲出了营帐。
皇后营帐外,冷辞雪等了好一会才等来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王妃娘娘,皇后突感身体不适,两位太医正在诊治原因中,怕是现下不能出来了。”
“可是……”冷辞雪一脸着急,却又无言以对。
里头的那位可是国母,而喜儿不过是一个侍婢,她又能以什么理由要求太医舍弃皇后去救一个侍婢?
“王妃放心,等皇后一有好转,奴婢定然马上告知皇后您这边的情况的。”
“多谢。”她忍住焦虑,向那大宫女微微颔首致谢。
眼下四处救助无门,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
想到这,她连忙抬起脚步赶回了太医营帐。
很显然下毒的人目标其实是她,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公然向她下毒?
会是张阔吗?
她一边思虑一边往回赶。
太医营帐门前她一手拉开账帘,就看见喜儿正畏缩在一旁的角落,身体卷成一团,瑟瑟发抖。
冷辞雪一脸疑惑,正想询问,一抬头便看见了原本喜儿躺着的塌上此刻正躺着痛苦叫喊的张雨萱。
而一旁站着的竟然是焦灼不已的张阔。
她也中毒了?
这么看来毒应该就是下在那两道东栏国菜上面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凭什么她来了喜儿就被扔到一边?
“陈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她冷瞥了一眼张阔,厉声问道。
陈太医闻声回头,也是一脸为难,看看她又看看张阔,低声道:“王妃,这……张小姐也中毒了?他们刚到的。”
这时张阔也回了头,他看见冷辞雪先是愣了一下,即便心中着急他还是不得不向她拱手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冷辞雪没理会他,转身示意刚才送喜儿过来的两个侍卫把喜儿扶到一旁的椅子坐躺着,然后直接绕过他,走到张雨萱面前。
只见她唇色轻微发紫,虽然症状与喜儿一样,可明显中毒浅薄。
“张将军好大的官位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位皇亲贵胄出事了呢。”冷辞雪瞥了一眼雀占鸠巢的张雨萱,语气轻柔却带着讥讽。
张阔脸色微变,可此刻自己的女儿有事,他哪里还能顾及其他,直接连客套都懒得装了。
“一个下人,难道还能让她抢在主子的前面救治不成?”
冷辞雪心中冷笑,转向陈太医道:“陈太医,在医者的眼中也是分贵贱的?”
“都中了毒,即便不分个先重后轻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冷辞雪话是对着陈太医说,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讽刺张阔了。
陈太医也是无辜得很,张阔来势汹汹,一来就一副吃人的模样揪着衣领就要他为他女儿先治,他一个医官哪见过这等杀气啊,能不照办吗。
“王妃恕罪,是下官失职,不过王妃放心,下官刚刚给那位姑娘施针封住了命脉,一时半刻是不会……”
看着冷辞雪的神色,那个“死”字他没敢往下说。
救人要紧,冷辞雪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小事了,便问道:“可找到法子解毒了?”
陈太医面露难色:
“回王妃,这毒是真的奇特。莫说是那位姑娘中毒已深了,就只这位张小姐中毒不深……也解不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爹爹,救我,呜呜……救我。”张雨萱闻言吓得大哭了起来,也顾不得周身的痛,起身就想捉住张阔,还是一旁的红菊紧紧抱着她才安定了下来。
看着她痛苦地大喊大叫,张阔更是一脸的心疼不已。
“我的女儿是不可能中毒的,你定是诊错了。我不管,总之你一定要治好我女儿。”张阔近乎抓狂地上前揪着陈太医的衣衫。
“张,张将军你冷静些。”陈太医急道。
“张将军,陛下都还在这燕尾山上呢,你也敢对同僚如此粗蛮撒泼,到底还有没有把陛下和王法放在眼里?”冷辞雪气定神游地欣赏着他的紧张急躁。
很好,张阔,原来张雨萱可以让你这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