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易点了点头,随后挥手示意他退下。
丁赤无声地行礼之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李瑾易抬眸审视着端坐床前的冷辞雪,良久,沉声问道:“所以……你是如何进去猎场的?”
连会些武功的千珞都被拦住了,就她这副风吹都能倒的身子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
对上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冷辞雪暗凝一口气,他可不像李时勉那般好糊弄。
“陛下都说不追究此事了,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冷辞雪虚张声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从中挑我的错然后处罚我吗?我才不会那么笨告诉你。”
什么理由在他面前都有被看破的可能,所以她干脆什么理由都不给。
“本王若想罚你还用得着找理由?”这么想被罚是吗?
李瑾易倏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眸道: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出营帐,好好在这给本王思过。”
“陛下都不作处罚,你凭什么罚我思过?”床上的冷辞雪不愤地抬眸。
“就凭本王是你的夫君。”
“……”蛮横无理。
冷辞雪瞪了他一眼负气地撇开脸不再看他。
“还有。”李瑾易伸手捏着她圆润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目带警告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少在本王面前提陛下。”
冷辞雪微愣,不解地看着他。
他这话什么意思?
“殿下,公主营帐的守卫传来消息,说公主在营帐闹起来了。”营帐外的丁赤隔着帐帘禀道。
闻言,李瑾易松开了手中的柔软,看了冷辞雪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多派两个守卫过来守住门口,没有本王的命令,王妃不可外出。”
“是,殿下。”
账外隐隐传来声音,片刻之后又没了动静。
再之后,喜儿才被放了进来。
就这样,冷辞雪便一直呆在营帐内,李瑾易也没再回来过,至于秋猎最后怎么样了,她也不得而知。
直到傍晚,膳房负责传膳的小厮领着食盒来了。
小厮低垂着脑袋进来,他先朝桌前看书的冷辞雪行礼,然后才把食盒里的菜肴拿了出来。
冷辞雪扫了一眼,三菜一汤,其中有两个菜是荤肉,另外一碟是小青笋。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笋?
“你这脸怎么?”喜儿忽然惊讶地问小厮。
冷辞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小厮,只见他脸上赫然有一个殷红的手掌印。
见她们看过来,小厮的头就垂得更低了。
“奴才该死,污了王妃的眼睛。王妃恕罪。”
“谁打的?”冷辞雪问道。
“……是张将军家的小姐。”小厮低声委屈道。
张雨萱?
还真是哪哪都有她。
“她为何要打你?”
“是刚刚在厨房她……她想要您食盒里的一道菜,可那道菜是内侍局特意为您准备的东栏国小菜,奴才说不能给,她便……便打了奴才……然后还拿走了。”
特意为她准备东栏菜肴?
她跟这内侍局可没交际,很显然人家要讨好的并不是她。
哼,内侍局的人胆子还真大,在天子的眼皮底下也敢明目张胆去奉承李瑾易。
“奴才该死,没能把菜给您守住。现下……就只剩一碟东栏的小青笋了。”小厮跪在地上。
“起来,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冷辞雪说完抬头看向喜儿,“去拿些金锭来。”
“是。”
喜儿转身从里头取来金锭,在冷辞雪的示意下递给小厮。
“此事你受委屈了,这就当是补偿吧。”
小厮受宠若惊地看着她,随之便是好一顿的感恩戴德,之后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