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太妃只是沉默不语,却没有前两日那般决断回绝,刘嬷嬷立马知道有戏,于是又道:
“横竖太医那边对这旧疾所致的头疾无药可施,咱们何不试试其他法子?”
“……嗯,那就呈上来试试吧。”沉吟片刻,张太妃终是开口允了。
“是。”刘嬷嬷立即应声下去取药。
翌日一早。
春休阁毫不意外地迎来了一个人。
“王妃,太妃娘娘有请。”刘嬷嬷欠身行礼,态度不算十分谦和,却也颇为恭敬。
“……可是我这还在禁足呢。”冷辞雪故作为难地看着她。
“王妃这是哪里的话,既然太妃发话了,这禁足自然便是解除的了。”
这结果,总算是没辜负她抄得快要抽筋的双手。
“……那就有劳刘嬷嬷带路了。”冷辞雪礼貌颔首,在刘嬷嬷转身出去之际,唇角扬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意。
昨日她让喜儿带的还有另外一句话:珍珠膏若是配上东栏皇室御医的独门穴位按摩法,对头疾之症是有着立竿见影的显著效果的。
自然的,她话中的按摩手法在凌国内会使用的人也就只有她——东栏国五公主。
从五公主残留在她脑中的记忆碎片所知,这个珍珠膏确实是极好的舒缓头疾的良药。
不过,穴位治疗什么的,纯属胡扯瞎掰,不过是用来骗取张太妃解封她禁足的借口罢了。
横竖,她到时暗用内劲给她头部几处要穴做按摩,效果自然是更佳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
她们便来到了紫端阁。
这还是冷辞雪第一次踏入紫端阁的大门。
从大门一路至正殿,打扫庭院,修剪花圃的,屋内外伺候的侍婢比比皆是,跟清冷萧条的春休阁相比,这里可是有派头得多了。
正殿上,主位端坐的正是神色欠佳的张太妃,而她的旁侧座位上则是张雨萱。
“儿媳见过母妃。”冷辞雪上前恭敬行礼。
张太妃微微侧身,支在小几上的手揉了揉太阳穴,才缓缓抬头,冷淡道:“免礼了。”
“母妃身体可见好些?”冷辞雪一脸关切的问候着。
“你没瞧见姑母头疾正犯吗?”不待张太妃说话,张雨萱已抢先一步开口了,语气还是一贯的傲慢无礼。
“你真的有治愈头疾之法?”张雨萱起身走到冷辞雪身旁凝着她绕了圈,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可别信口开河,我姑母乃当朝太妃,身份尊贵,若是有什么闪失可不是你可以担待的。”
这话听着像是关心张太妃,实则挑事的意味甚浓。
冷辞雪心中冷笑,脸上却是带着真诚实意,朝张太妃微微颔首,“儿媳不善医术,治好一词不敢说,但若能为母妃减轻几分痛楚,哪怕是冒着砍头的大罪,儿媳也甘愿为之。”
张太妃这本就是在后宫时落下的病根,连太医都难以根治,她堂堂一个王妃就算真的法子无效,那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她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不过是顺着张雨萱的招往下接,顺带把自己孝贤儿媳的形象再往上拉一拉,借机讨好张太妃罢了。
果然,张太妃听了这话,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后脸上便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笑容。
“王妃有心了。”她的语气明显比方才柔和了些许。
张雨萱本想借机挫挫她锐气的,可没想到冷辞雪轻描淡写的一句以退为进的话,瞬间便赢得了张太妃的认可,当即气得她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