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冷辞雪暗自叹息一声,默然转身离开。
书房外,管家刚要上去敲门,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张阔与李瑾易相继走了出来。
冷辞雪心头一愣,他不是说有要事要商谈的吗?这就完了?
李瑾易看见冷辞雪也略显惊讶,不过见她无事站在面前总归还是放下了心。
“探望完雨萱了?”他走到她面前问道。
“嗯。”冷辞雪微笑轻轻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舅舅养伤,先告辞了。”李瑾易回头对站在门槛外的张阔说道。
张阔与管家躬身行礼相送。
走了两步,李瑾易又忽然回头,望着张阔,说道:“对了,听说前晚夜里舅舅您的得力副将郭宿意外身亡?”
他的话令张阔和冷辞雪同时心头一震。
冷辞雪蓦地抬头看着他再顺着他的目光想看了门前的张阔。
张阔脸色还算平稳,可那只虎眼却微微躲闪了一下,他说道:“确有此事,他是饮酒之后不慎打翻屋内蜡烛引火烧身而亡的。”
李瑾易的眸色幽深莫测,看着张阔片刻之后才又问了一句:“可需我调人过来给你?”
“多谢殿下关心,眼下属下手底事务不繁忙尚且兼顾得过来,如此小事不敢劳烦殿下操心。”张阔连忙作揖道。
李瑾易嗯了一声之后倒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没再作逗留,离开了张府。
把人送走,书房的门刚关上,张阔就急忙问管家:“那个女人有没有对小姐做什么?”
管家关门跟上张阔的步子,等张阔坐下他才回道:“没有,她只是把点心送进小姐房间,连坐都没坐就出来了。”
张阔微顿,讶异地看了管家一眼,随后脸色便沉了下来。
管家瞧着他脸色不对还一言不发,便轻声问道:“老爷可是觉得殿下今日来访事有蹊跷?”
张阔沉思半晌,说道:“自从煜儿不在了,他鲜少无事登门,今日他嘴上说是有事情找我商议,其实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您是怀疑他已对您起疑心,今日借着探望之名,实则是过府试探?”
“哼,若非如此,他怎会郭宿一死他就登门,而且还当面试探我的反应?”张阔脸色阴沉了几分,眉头紧锁。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想必他已经在暗中观察自己了。
管家想了想却道:“郭宿官衔也不低,突然暴毙必然是要上报的,他能及时知道倒也不奇怪。兴许……他还真是随口一问?毕竟我们的人做事向来周全,应该不至于路出马脚的。”
张阔看了一眼心存侥幸的管家,低哼一声:“你别忘了,他连未语楼的老板都给抓起来,以他的手段能不查出些蛛丝马迹?”
闻言,管家脸色不由也凝重了起来。
“你赶紧安排人手尽快找到乾甲门的踪迹,务必尽快把人给我找来。开启龙涎盒已是迫在眉睫了。”张阔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老奴这就去办。”管家应声退下。
回到春休阁,冷辞雪再也忍不住虚脱地跌坐在塌上。
她把喜儿支开之后慢慢把右边的鞋袜脱掉,里头乳白色的鞋袜已经染成了一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