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蔡瑁方才还高悬的心反而彻底放了下来,开心地想:“阿瞒,你还是那个好色的阿瞒啊!”
二人都出身豪门权贵,少时玩乐时,共享一二婢女实乃寻常事。
他立刻谄笑道:“瑁别院中最出众者,有好女十人,皆楚女细腰,姿貌甚艳,可堪一观。瑁这就令人传话,让她们布荐席、陈盅簋,操瑟挈竽,扫榻以待丞相移驾。”
曹操拊掌:“善!此处交给军师祭酒与长史、议掾、主薄即可,你我只需享酒醴之味,品丝竹之声。”
说完二人便迫不及待地携手出府而去,徐庶就站在府门内,将曹操这番公然索要女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有些愕然。他入曹营时间毕竟太短,很难将眼前好色无厌的曹贼,与柳门外那个义正词严的曹丞相联系到一块。
但旁边的辛毗等人却早已见怪不怪,都笑呵呵地拱手送丞相,请他放心去玩耍,而他们则要在府中开始忙活公务,盘点府库、检索户籍了。
但就在此时,却有一袭绛衣拦在曹操面前,阻止了他的荒淫计划:“丞相始入江陵,即安其乐,恐怕不妥吧?”
曹操一看,正是军师祭酒杜袭,他打哈哈地笑道:“子绪啊,诗不云乎?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民尚如此,何况是我。自出邺南下,我已征战三月,糜有休憩,与亲朋少享安乐又何妨呢?”
杜袭道:“宴乐当然应该,但此刻则不可,因为,荆州虽降未定啊!”
曹操满头兴致被搅了,有点不开心,闻言环顾左右道:“吾已北据襄阳,南取江陵,逐刘备于江夏一隅之地,其余郡县传檄可下。又得蒯、蔡、文聘诸贤将校归心,兵集众附,何谈‘未定’啊?公恪(袁霸)、佐治、休伯(繁钦)、元直,汝等怎么看?”
行军长史袁霸为人家风甚严,肃然道:“臣以为军师祭酒所言甚是!”
议曹掾辛毗尴尬地笑笑,他对冀州了如指掌,却不熟悉荆州情形,生怕自己贸然逢迎曹操会被杜袭打脸。主薄繁钦虽与杜袭是好友,也曾客居荆州多年,但他胆子小不敢附和。而徐庶虽知杜袭说的是事实,却根本不想帮忙提醒曹操,遂低头假装事不关己。
杜袭跪下道:“丞相,昔日留侯劝高皇出秦宫时曾说过,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还请容臣斗胆说几句‘樊哙之语’。”
这是将曹操比喻成刚接受子婴投降进入咸阳,就被秦宫奢丽女色迷晕了眼,打算留居安乐的刘邦了,听起来还挺顺耳的,曹操遂按捺住心中的骚动,且听杜袭往下讲。
杜袭道:“丞相,刘表虽然桀逆放恣,顽抗朝廷,但治理荆州这十余年,确实有保土安民之功。他诛宗贼平定八郡,使得江湖之中,无劫掠之寇,荆州本地的郡守令长,皆如其旧,冠族高士,得以坐享清谈。而中原诸州失土流播,于是四方士人襁负而至江汉,暂得安息,故刘表,有恩于主客之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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