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穿过去。

黑衣人咬牙，忍着痛，继续离开，直到把护卫甩脱，而他带着方昭惟躲到了一户人家里，这户人家正在熟睡中，黑衣人迅速的拿出一根迷香点上，以保证他们不会中途醒来。

整个过程里，黑衣人始终不敢取下脸上的蒙面黑布，他怕一旦取下，被方昭惟记住，画下，将来会横生枝节。

这次的刀子在背后，他无法自己取出，只能借助外力，方昭惟派上用场了。

黑衣人迅速的解开了他的哑穴和穴道，让他能行动自如，但与此同时，下一刻就是死死掐住方昭惟的脖子，“替我拔刀，不要多做无谓的事情，否则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这是在警告他，要是想杀他，他就是死也会拖个垫背的。

方昭惟连声咳嗽，艰难的答应了，“好，我...不会...的。”

黑衣人见自己震慑的差不多了，松了手，忍着疼的冷声命令，“拔。”

方昭惟看了看那沾染了不少血的刀，这位从未见过刀光剑影，一直养在府中，就连上街都鲜少有过的贵公子，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你这样能行吗？”

“不要多事，拔。”

他真不明白方宰相那般冷血无情的人竟也能养出这样不谙世事的儿子，莫不是是因为病得太久，脑子也病坏了？

黑衣人将手塞到嘴里，咬着自己的手，他对自己一向狠，若不是狠得下心，也不能在梦幽楼那种无情的地方活下来。

他是六年前进的梦幽楼，一场失忆再次醒来就是在梦幽楼，没有过去，只能继续走下去，不停的学习梦幽楼给他们安排的各种课程。

短短六年，比他早进去两三年的预备杀手一起考试，五十个人为一批，进入一个到处都是机关的楼里，直到杀到最后只剩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最后的胜出者，这样残酷方式培养出来的杀手无论是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杀人的能力都是一顶一的好。

他...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就连曾经和他住在一个屋子里的玄八都死在了他手上，这样活下来的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对人心软？

方昭惟倒是挺心软的，心软到连一个要杀他的杀手都能同情，替他拔刀颤抖的手就连黑衣人都能感受到。

好在，方昭惟还是一次拔了出来，看着那不停涌出来的血，慌忙中都忘记找其他的东西，就脱下自己的外衣堵住那个伤口。

黑衣人从胸口拿出一瓶止血的金疮药，这还是从方昭惟的药箱里顺出来的，“倒上去。”

方昭惟赶紧照做，但这样还是不够，刀口是宽的，比剑口更为麻烦，这种伤口一旦出血没那么快止住。

黑衣人不在意，用力扯下自己衣袍最下面的一块布，将伤口围绕着整个腰身包扎好。

“他们不会醒吗？”方昭惟看向正屋的方向。

黑衣人抬眸，眼睛冷漠的像是在看死人，“你想叫醒他们？”

方昭惟摇头，“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担心这家人会醒来，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这话他没说，方昭惟知道面前的人肯定...不会相信的。

只相处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便能看出来黑衣人的防备心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