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筝背脊笔直,目视前方:“仗着丞相的官威,不将我放在眼里,见我不行礼,还出言挑衅,丞相大人是觉得自己比陛下还厉害?”
女皇刚想说的话,被初筝这句话堵回去,脸色也沉了下来。
比陛下还厉害,这不就是说她心怀不轨吗?
丞相听出初筝话里的意思,惊得往地上一磕:“陛下,微臣绝无此意。”
初筝:“那你为何纵容你女儿以下犯上?对我不敬,就是对陛下不敬。”
皇帝最怕什么?
最怕有人要谋夺自己的皇位。
告我状是吧!
谁不会似的!
丞相咬牙:“微臣没有!”
初筝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下说:“丞相忙着朝事,无心管教,我替你管教,你不谢谢我,还告我状,丞相是觉得以下犯上是对的?”
初筝语速不算快,可她说得有气势。
丞相几次想打断,都没有成功。
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丞相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她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靠的就是女皇的信任。
而今她权势正盛,一旦惹来女皇的猜疑……
“陛下,小女绝对没有对殿下不敬,殿下为何要污蔑小女!”
“是么。”初筝看她一眼:“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你女儿与我不对付,见面从不行礼,你要将皇城的人都叫来问问?”
以前大皇女被林小姐一刺激,分分钟跟她掐起来。
每次掐出问题,丞相就恶人先告状。
女皇虽然包庇她,可明面上的一些流程还是要走,原主气得要死。
“……”
自己女儿干过的事,丞相哪里不清楚。
丞相嗫喏下。
到底是不敢继续跟初筝叫板。
这口恶气只能往下咽。
-
初筝从御书房出来。
木棉立即上前:“殿下,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跟我斗!小样!
“呼……吓死奴婢了。”木棉松口气。
丞相大人告殿下的状,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只是第一次,殿下比丞相先出来。
温梧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初筝回去,他已经等在紫微宫。
温梧一袭凤君正装,坐在庭院里。
宽大飘逸的衣裳,逶迤在地面,他身后的鲜花盛开,衬得男人眉眼俊逸,举手投足都透着皇族的矜贵与端庄。
不愧是一国凤君。
这容貌,这气质。
女皇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温梧挥下手:“你们先下去。”
木棉福福身,带着其余人下去。
“小筝。”温梧叹口气:“过来坐下。”
初筝踱步过去:“父后有事?”
“听说你把丞相千金打了?”
“没打。”初筝否认。
那不叫打。
所以不算。
温梧当然不信:“丞相告你状了?”
初筝:“嗯。”
温梧问:“陛下怎么说?”
初筝:“我没做错,她能说我什么。”
温梧有些意外,陛下这次竟然没说她。
以往犯了事,在陛下哪里受了气,就跑他这里来哭诉。
“小筝,你也大了,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温梧用的询问语气。
“嗯。”初筝漫不经心的应一声。
温梧放缓语气:“你觉得你母皇她,宠你,疼你,对吗?”
初筝看他一眼,温梧这意思,是知道女皇在捧杀他的女儿?
仔细想想,温梧确实提醒过原主很多次。
可是原主不听。
觉得温梧是在说女皇的坏话,还和他大吵过两次。
后来温梧一开口,原主掉头就走。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母皇的宠爱,有多少人羡慕嫉妒你,想要你死。”
温梧用词十分委婉。
“父后不必操心,这事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