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一溜烟消失的身影,夫妻俩人摇摇头,继续相互依偎着,在如此寒风呼啸的月夜夫妻俩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暖流。
宛如冬日暖阳,在寒冷得足以让人冻掉四肢的日子里,四肢百骸突然地灼热起来,即使这感动是一个小姑娘带来的。
“杏儿,我觉得春妮……”要不然我们回城之后收养她?贺大年犹犹豫豫问。
未竟之语赵光杏心里明白,都是自己身体不争气,这也是大年心疼自己,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身难保,更不用说收养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了……
赵光杏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安抚的拍了拍藏在棉袄里他的胳膊,“我们还是不要连累小姑娘的好……”
这话一出,两人都陷入沉默。
贺大年出身孤儿,自小参军,在边境保卫战时立了不小的功劳,没有被“打倒”之前还是首长警卫团的团长,他那时候从未想过自己为之奉献的部队会将自己当做走资派……
现在沦落泥潭,被污蔑,被鄙夷,被嘲笑,吃不好睡不好,这些都没什么,他最担心的就是最爱的媳妇受委屈,心里泛起淡淡的酸涩,他不由得揽过媳妇,更紧的抱住。
“贺叔,婶子?”一道清越的少年音让他警觉,他抬眼望去,一瘦削少年踏月而来。
少年不足他高,身子修长,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呢子衣裤,手里抬着两大包东西,鼓鼓囊囊的看着东西很多,隐约月色中看不清少年的神色,贺大年察觉不到他的恶意,眼眸锐利地盯着他。
走的近了,贺大年隐隐约约觉得他眉眼有点熟悉,他试探的问出:“你是慕家的人?”
慕寒将东西轻轻放在地上,对贺大年的问题应了一声,“没错,我是慕寒,慕国忠的儿子,贺叔,我知道你们肯定不好过,希望这点东西能帮助您。”
贺大年恍惚了一下,都说慕国忠是他的政敌,可他们只是口直心快的好友,平日喜欢斗嘴打架,没想到自己被打倒后称兄道弟的好友一个没有凑上来,反倒是一直跟他斗嘴的慕国忠愿意让他儿子过来。
“那就谢谢你爸爸了,他真应该为他有这么个好儿子而骄傲……”贺大年感叹道。
他也不避嫌,将黑棉袄裹得媳妇紧紧的,赤膊上阵,豪爽道:“咱爷俩去聊聊?”
慕寒点点头,面色沉稳,冷静自持,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
但,这时代也催生了不少早熟的少年人……
赵光杏捻了捻烛芯,划了一根柴火,蜡烛照亮这矮小昏暗的屋子,她滴了几滴蜡油在碗里,将蜡烛固定住,昏黄的蜡烛光在风的刺激下摇曳,但无论怎样都是坚持着不熄灭,她眼睛里闪现暖暖的笑意。
无论怎样,生活总是要过的。
她跪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地铺上,素手整理着慕寒带来的两大包裹,其中一包蜡烛与柴火就是他包裹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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