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在一边手足无措，“电话里讲了什么？”

蓝晴终于开口，她缓缓从床上起来，刚才电话里的人说的是——

“接匿名电话来电，地铁站疑似有大型定时炸弹，现在投入全部地区警署全部人力排查，所有人员在地铁站下集合，已尽量当地疏散人群，尽量拖延在线地铁入站。”

“但是匿名电话犯人称，如果被他发现警方有意阻扰地铁正常运转，就先引爆一个地铁的炸弹开始。”

全区四十多个站点的地铁站，或许都已经安排上了。

听完蓝晴的叙述，沈茜也惊呆了。

“这就是你乐见其成的？！”陈鹤提着他的衣领，逼问，“在哪？炸弹的装置在哪？”

现在在还未进终点站的地铁将近八辆，四条线上，将近一两万人，全区警力出动，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去触碰警戒线的人。

江凛翘起嘴角，一如既往地挑衅发言，“那么多地方，我可记不住。”

“混蛋！”陈鹤忍不住举起了拳头，“当年那件事，你难道不够痛苦，那可是你的亲人……你不认她的骨灰也好，现在做出这种事情……”

提起江凛的母亲，他眼瞳中闪现出一丝光亮，又迅速熄灭。

“你是在为当年那件事报复我吗？”陈鹤双手颤抖着。

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他会想起当年那一次惨痛的抉择下，多少人命颠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他们本可以逃过这一劫，因为陈鹤的一个选择，而最终失去了那么多人的生命。

因为这道坎，陈鹤放弃了和沈茜在一起。

因为这道坎，沈茜也没有再提起感情的事情。

“这并不是报复。”江凛无比冷静地陈述，伸手推开了陈鹤的禁锢，若无其事地整理七衣领来，“我只是想做一次实验而已。”

“实验？！”

沈茜握紧了手枪，对准了江凛，“真的是你？”

到现在，一切发展已经脱离她的想象，不是所谓的连环杀人案，不仅仅只有几个死者而已，他这是盯上了多少人跟着一起陪葬？！

江凛气定神闲地整理好了衣服，笑眯眯地走到蓝晴面前，温和的语气说，“我们一起走吧？”

“去哪？”陈鹤紧皱着眉，举起了手中的枪支。

“我想想……离这最近的地铁站好像是，平山地铁站是吧？去那。”

指尖交缠，蓝晴一句话没说，任由他牵起了手，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蓝晴！”沈茜叫了一声。

沈茜不知道整个故事里，蓝晴究竟是怎样想的，正如江凛所说的，他等了蓝晴那么久，那么那个死去的蓝晴，和这个活着的蓝晴……究竟哪一个是她，还是说，全都是她。

已经超脱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围。

这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在现实生活的事情。

蓝晴望过去，沈茜眼中饱含着摆脱你阻止江凛的话语。

“不行的哦。”江凛打断了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她只会听我一个人的话。”

说完，江凛看着她，笃定说，“她可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窒息感前所未有的袭击全身，蓝晴感受不到江凛任何正面的感情，全都是偏执疯狂又冷冰冰的。

保持着那样的记忆等待了数十年，蓝晴知道，他的所有爱意全都纠缠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