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拽着她进了演奏室，被他压在了关上的木门上，大厅内光线昏暗，唯一敞开的窗户外是湛蓝澄澈的天空一角，悠悠吹拂起窗帘的波浪。

江凛瞥见暗室里她脖颈上微弱绽放着的蔷薇，指腹不自觉地流连，摩挲着，这是属于他的印记。

生死相连。

“江老师，你在我脖子上刻的是什么，印章吗？”蓝晴开门见山，她扭头，眼中盛满了不解，“刚才我才发现的……这个……”

江凛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你猜。”

尾音上翘，似乎在挑拨起她的不满。

“我要是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来问你？”蓝晴轻轻抓住他衣角，踮起脚来伏在他身上，温暖的气息拂过他平静无波的脸，眉眼弯成漂亮的弧度，“江老师，我可不喜欢你什么都瞒着我。”

江凛眼眸低垂，纤细的睫羽上点缀着淡淡的微光，“想知道？”

“嗯。”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放弃人类身份，和我一起永生之时，我再告诉你。”江凛俯身，冰冷的镜片擦碰着脸颊，轻轻咬着她的唇，随时准备长驱直入。

蓝晴微怔，想起昨晚意乱情迷之际，他问过自己愿不愿意接受初拥，彻底成为和他一样永生不死的吸血鬼。

蓝晴浑身是汗，躺在他身下，接受着他目光如炬的眼神，低声喘息着，白净的肌肤上满是绯色浸染，她眼中荡漾着浅浅的波光，像是要溢出泪水，微哑的声音弱小的传递出来。

“不呢。”

听到回答的那一瞬间，她瞥见江凛红瞳中升腾起一抹淡淡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语气如常。

蓝晴眯了眯眼，薄汗凝聚成大滴大滴的液体顺着脸颊弧度蜿蜒而下，她扬起嘴角说，“作为人类，还没有活够。”

作为人转为吸血鬼会失去大半触觉，享受着永生，以及永生无法挣脱的黑暗。

受到的限制太多了，蓝晴并不想把自己的力量用在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上一次她就是因为能量衰竭而死的，这次更是要——

就算要使用，也是要用来破坏结局，拯救江凛。

蓝晴察觉到江凛那一丝不悦，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安慰似的如蜻蜓点水一样吻了吻他的双眼，低声呢喃，“江老师不喜欢我温温软软的样子吗？”

柔软的触感夹杂着灼热的温度，江凛嗅到她身上沉积的草木香气，沉默了一会，才继续下去。

这段不是很愉快的交谈以江凛的退让结束。

只是蓝晴没想到，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做到了所谓的永生。

“今天……嗯……”江凛轻轻咬破了她唇上还没好的伤口，舌尖卷积着美味的鲜血，他的动作格外轻柔，血液的流速十分缓慢。

蓝晴气息紊乱，无力的攀附着江凛，任由他索求。

他性感的喉结随着吮吸上下浮动。

“是个重要的日子……所以——”江凛的声音逐渐在脑海中远去，她眼看着自己失去所有力气瘫在了他的身上。

他结束了这个吻，危险的獠牙粹着光，垂落在唇边的鲜红的血液正如他镜片后的逐渐化作赤色的双瞳。

蓝晴剧烈呼吸着，挣扎着想要清醒，听到他在自己面前如同魔咒一样的低喃，“我会等你清醒过来，一起迎接新世界……蓝晴。”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当面听到江凛叫自己的名字，在这个情况下，沉溺在他美艳绝伦饱含深情的眼眸里，视线化作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