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朱显得知钱氏命人请来最擅妇人病,尤以保胎见长的保安堂冷大夫,也顾不得还在生气,连忙赶了过来。
待到冷大夫细心诊过,朱显问道:“怎么样?”
冷大夫沉吟着,略过朱显希翼的眼神,斟酌着道:“夫人这是气郁攻心,缓一缓便好了。”
言外之意,就是啥事没有,就是生了点气,没事找事。
钱氏听闻,一把掀开帘子,冷声道:“不可能,我腹中不适,并且还连吐酸水,这明明就是……”
她越说声音越低,因为朱显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的利箭朝她袭来。
阮嬷嬷手疾眼快,连忙把帘子拽下。
朱显朝冷大夫尴尬一笑,冷大夫见多了这样疑似有孕但又得知没有之后情绪失常的,也不在意,朝朱显拱了拱手,背着药箱离开。
朱显朝一旁使了眼色,自然有人备好银两,送到冷大夫手里。
阮嬷嬷扶着钱氏坐好,轻手轻脚的来到外面,低声道:“侯爷见谅,夫人也是太过心急,一时失态。”
因着之前的事,朱显心气微消,再加上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事情,被钱氏提起又破灭,朱显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
这让阮嬷嬷的劝说非但没有让朱显消气,反而更是怒上三分。
冰冷的一甩袖子,朱显斥道:“真是不知所谓,”他转头朝着里面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去,明天一早你给我乖乖去赔礼,若是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毫不顾忌的推开阮嬷嬷,大步走了。
钱氏歪坐榻上,恨恨捶几。
嫁过来十几年,难道她不想生吗?可自打那次流了产,她就再也怀不上,她又有什么办法?
钱氏冷哼一声。
再说,又不是她一个人怀不上,府里那些个姨娘又有哪一个怀上了?
阮嬷嬷进来,见她手指都已经垂红了,忙按住,低声劝道:“伯府那边得尽快圆过去才好。表姑娘也实在是任性了些,侯爷如今也只是猜疑,若是拖延久了,惹得伯府那边不满,侯爷怕是也会不高兴的。”
钱氏抹了抹眼角,冷哼道:“不过是了落魄府邸,又能翻出什么浪来。派个管事的过去陪个礼也就是了,哪里还要我亲自过去。”
阮嬷嬷暗叹一声,当初究竟怎么回事钱氏不清楚,她是清楚的,不过事关表姑娘,又见没出大事,表姑娘插科打诨,夫人也就放了过去,其实那时就该派个体面的人过去赔礼的,可是这些年夫人过得实在太舒心了,上没有婆母压着,下没有小姑烦着,周围交际的大多是差不多的贵胄或者照比侯府平级或者低些的官员家眷,有些事情没有人提点,她自己也想不到。
自己有心提点,可因身份限制,夫人就要一意孤行,也是没有办法的。
主院风波才起便平,钱氏自己以为事过了无痕,却不知已有人悄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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