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媒婆这一嚷,她的名声几乎就没了。她带过来的那些陪嫁妈妈们,受伤的受伤,在潘家的一个也没。几个大丫头,也剩了一个,正忙着为她找些吃食过来,谁知这个时候,居然有男人进来了,几个小丫头根本就扯不开一个男人。
正在她伤心之时,潘景从前院到了后院,安慰她道:“娘子,可安好。”
“我挺好的。”何飞烟本不是迎风流泪之人,那人又没碰着她什么,可碍于名声,她不得不装出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样子,来洗涮自己的清白。
潘景已严令此事不得外传,同时告知宾客是婆子惊慌看错了,不是个男人,是个力气大的壮妇,不知怎么的摸索到后院中,趁着人多眼杂,偷起了东西,已经被他找到,关在了柴房。
至于信与不信,端看众人了。
“娘子,请勿伤心,外面一切都已经安排好。”
“有劳郎君了。”何飞烟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怪罪自己的样子,心中好受多了。
第二日,新妇第一天认亲,潘家父母脸色不太好。在新妇进门的头一天晚上,新妇的房中居然进了男人,虽然不是新妇自己招惹的,但也无异了。
潘景知道父母心中所想,只能回院多多安慰新妇了。
关于潘家新婚夜,新娘房中进了男人的事,在江丰县传的沸沸洋洋。崔四娘子坐在茶馆之中,听着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讲述昨夜之事,嘴角勾起一末笑。这只是开始,以后有得她受得。
其实昨晚上进了新娘房中的男人真的只是一个身材略粗壮身手灵活的厨娘,只是给了她一两银子并一根金簪,她就在新娘的院中换了男装破窗而入,后面发生的事就渠到自然流。
百姓们最爱的便是风艳之事,尤其是大富人家的风艳韵事,最为他们津津乐道。昨夜谁家老爷与小妾缠绵,几时多久,都能通过他们的口传的到处都是。若是府中下人们约束不利,那这一府的主子们可就没什么**可言,一切都放在了大众眼皮子底下。
潘景已经遏制了流言,外面的流言不知是哪个宾客传出去的,现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事,潘父潘母又把潘景叫过去训斥。
“看你娶的好妇,尽给家里招来祸患。如此不洁之人,就该休她回家。”潘母气不顺,被丫头抚着背顺气。
“母亲,怎么也听信他人之言,于自家人无益。昨晚确实是个厨娘不知用什么法子进了新妇的房中,我当场捉住。她也承认了的,母亲怎么不信。”
“非是你母不信,此事已经传了出去,百姓不会去管它真假,只会在意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她的名声受损,你的名声恐怕也会有碍。不若就照你母亲的意思办,给两家都留些颜面。”潘父下决定道。
潘景知道父亲之意,从来流言害死人,纵使他绑了人到街上自证清白,有人也会说这人是被逼的,主子出事,拿下人顶包。
“儿即将赴任,不若带了新妇一起,也好歇了众人八卦的心思。”潘景不愿按父亲的说法做,才娶妇一天,就因新妇的房中进了个貌似男人的人就休妻,实在是个薄情人。真正该说的是,潘府管教不利,才让人进了新妇的房中。
“你的根在这儿,不管你去哪,别人也会找到这儿,并极力挖出你想要隐藏的秘密。不如,永决后患——休妻。”潘父捋着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