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面对劈头而来的质问,凤胤却依旧镇定:“儿臣绝无半点隐瞒。”
他淡声道,直视着女皇几乎已彻底浑浊的眼,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些苦涩的神色,反问道。
“这么多年了,母皇以为……儿臣真是这种心机之人么?”
若云倾听了这句,恐怕绝对会调笑地应上一句“是”。
可惜,现下面对凤胤的只是个早不了解他的“母亲”。
“我……”那刹,被他表现所震的女皇狼狈地移开了眼,根本不敢再对上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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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再次袭上,弄得她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但,也就是一会儿罢了。
须臾,当这位天子再开口,话题又转回了原来的方向:“那……按密报所说,太女已在动作?可……”
她说着,却又卡了壳,虽没有再怀疑凤胤,但也仍不愿彻底相信凤轻璃背叛一事。
“母皇,无论如何,皆应早作准备。”凤胤见状,淡声又提点了句。
“……是啊。”女皇叹息了声,又道——
“且看罢。若是太女没有反叛之心,那这大位总该是她的。若她真的大逆不道,那这皇位……”
说到这,她闭上眼,脑中盘算着膝下所剩的子嗣,突地,竟想到了……凤胤。
不!
可怕的念头闪过那刹,这位天子忙掐灭了苗头。
但,凤胤实在是太优秀了,无论新君是谁,他都必成威胁。
一股悲哀涌上。
思至此,女皇默默作出了个艰难的决定:她走的时候,只能让他殉葬了……
至于其他的……“若太女真有异心,那皇位便传给三儿罢。”
“皇三女?”
后半夜,西三所的凤胤寝卧内,再次摸入宫中的云倾听了自家爱人转述,不由嗤了声。
“我们的好陛下怕是不知道,风轻雅刚已死在府中了罢?”被凤轻璃手下的第一暗卫,一刀正中心口。
说着,她轻环住了榻边的男子:“辛苦了。”整日与一个执迷不悟的癫狂帝王虚与委蛇,简直是想想都心累。
凤胤反手揽住了人,往怀中一带,顺势垂首埋入了她的脖颈间:“不会。”
云倾也并未挣开,乖乖窝在他怀中,道:“快了。”谋划已到了尾声,不日,便是决胜之时。
而她自信,赢家一定会是他和自己。
“……嗯。”凤胤低低地应了声,顿了瞬,突地唤道:“倾倾。”
云倾一偏头,疑惑地望入了他的眼中。
凤胤眸光幽邃地锁住她,突地道:“其实,凭你的实力,自立为皇也并非难事……”
“好了啊。”云倾打断了他:“这试探太明显了罢。”
她说着,不由轻笑了起来。
许是这世某人生于女尊朝的缘故,心机比以前用得多了些……
像是如今闷骚地来这么一句,不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功成后反水么?
简直是……很可爱了。
“你就这么想我啊?”须臾,云倾故意板起脸,斜睨了这男人一眼,倏地抬手,勾起他的下颚:“美人儿,你对自己的魅力太低估了。”
她调笑了句,才正色道:“凤胤,你清楚了……我要的,是与你并肩为皇。”
话落那刹,凤胤眸光一黯,扣下了云倾的腕,俯了身。
于是,一切都被吞没在了炽热的吻中。
翌日清晨。
皇太女凤轻璃在被封锁的帝王寝殿前伫立,自请伺疾。
帝忧心其过了病气,不允。
一个白天后,太女离去,次日,却又再次出现在了殿前。
如此往复,朝堂与民间无不称颂。
直至五日之后。
太女跪在了寝殿前的空地,女皇终于松口,将人放了进入。
入殿后,宫中皆传太女精心为帝伺疾。
然,女皇身体却仍越发衰败。
又十几日。
某夜,一则震惊朝野的消息突地从宫中传出——
女皇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