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龙头和狼公子冷眼旁观,吕龙头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老眼透着奇异的神色,而争吵声也越来越弱,最后都有意无意的看着龙头。
等着他的说法。
“四狼一虎,应该说都是老夫的责任,”吕龙头露出自嘲的神色,“看来我的确是老了。”
“龙头,你可别这么说——”
“对了,齐长老,我记得下一任龙头的选期也近了吧。”
“似、似乎是的。”齐长老双眼闪烁的道。
“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吧,”吕龙头环视一圈,目光扫过之处,各地分舵舵主都有些义愤填膺,有些目光闪烁,这些个帮内大头目,个个老奸巨猾,单从脸皮上哪能看出什么来。
“也好,”出乎众人预料,吕龙头并无丝毫怒气,哈哈笑道:“老夫知道,听说帮内的兄弟对我最近的一些安排有些不满,只是你们不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多好,把事情都摊开来,就事说事,水龙帮是兄弟们自家的,不是我姓吕的一人的,我给兄弟们趟出的活路,未必就是兄弟们想要的。”
“齐长老,准备下一任龙头的选举大会,我老了,不能真的等你们把我撵下来,我得自己走下来,就趁着选龙头的大好时机,让帮内兄弟们自己选一条道来。”
“龙头!”齐长老有些羞愧道。
“没事,老齐,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老兄弟就一起去江南享福去了,这些槽心事就交给下一代龙头去头疼吧,走也,走也。”
语罢,也不等众人,步履在行竞间,似乎还有一丝轻松。
大长老站在山头,面色木然看着对方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老狐狸!’不知是谁念叨了这么一句,真论心思深沉,谁能比的上这位当年的朝廷大员。
………………
徐城的武场上,一个光头壮汉正在走活桩,而在他的四周,则摆放了四座大石磨碾盘,正分别朝着四个方向磨转着。
这四个磨盘各重达五百斤,像是绞肉机一样把壮汉困在其中,动作稍有差池,就会像黄豆一样被碾入其中。
大汉浑身肌肉比常人足足厚了三倍,手来手推,脚来脚拦,臂来臂挡,好似铁皮磨铁皮,磨盘居然发出‘嘎吱嘎吱’的晃动声,十来个推磨的大汉汗水淋漓。
光头大汉在石磨摩擦中,筋肉渐渐变的铁青紫黑,吸气如暴,吐气如雷,炸声三响之后,忽然震脚,以丹田为中心,气浪滚荡,面色狰狞如怒目金刚,双臂似擒虎。
金刚盘坐——佛虎!!
一声震天般的动静,四座五百斤石磨同时开裂,上扇掀起碎裂,下扇裂纹密布,而光头大汉的肤色在这一瞬间中,好似黄铜金精。
“怎么,踏山虎那蠢货果然是死了吗,真以为这龙头是靠本事选出来的吗,”光头大汉一边擦着汗,一边不屑的道。
“虎哥,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请你去赴宴。”
“回头告诉他,徐城哪个不知道,我金刚虎只吃素,不吃荤,不饮酒,不去!”
“虎哥,龙头那里让您做的——”
“不都说选新龙头了嘛,那就等新龙头选出来再说不行吗?”金刚虎转身,露出背后巨大的纹身,金刚怒目,倒骑猛虎,单手做锤,伏虎罗汉!
那罗汉的铜铃大眼中,透着几若实质的怒意,顿时唬的那帮众不敢再言。
“师兄,许久不见了,”一道声音忽然从柱子后面传出。
“我当是谁在偷窥,原来是你,孔笙,”金刚虎浓眉一挑,道。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正是那伏海大师的弟子,双眼如琥珀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