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大人。”福瑞尔用空洞的双眼看向幻梦，仿佛他所看的不是人，而是幻梦身后的铁门一样：“是……迪丝忒瑞尔……来了对吧？

幻梦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早一些。”福瑞尔的脑袋无力地倚靠在了墙壁上，“飞空艇……如果飞空艇还在……”

引发混乱，加剧战争，这就是迪丝忒瑞尔一直以来所做的。

一切可能结束战争的因素，都要被抹杀。

“四位，能够在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分。”福瑞尔努力支撑自己站立起来，向四人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请讲。”幻梦的内心也抱持着愧疚——明明说要帮助猎鹰之国走出战乱，然而断崖城被毁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儿忙。

“如今这个情况，已经彻底没救了。”福瑞尔说着，走到文件桌旁边，将那里的几份文件聚拢在一起，然后掏出火柴，将其点燃：“断崖城被毁了八成，已经没有办法起到防御敌人的作用了；居民的伤亡估计更为严重，或许……十不存一？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飞空艇。

“所以，希望您到国王面前，能够向他说明……”福瑞尔挺直了腰板，眼睛里再次焕发出了一点点的神采：“断崖城守将，福瑞尔·艾尔伦斯，在敌人的饱和火力攻击下，为国尽忠！”

说完，他在四人反应过来以前掏出了腰间的短火枪，瞄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一些红色的、粉红色的物体从他头颅的另一侧流淌出来；他的身体缓缓地瘫了下去，最后倚着办公桌不动了。

他的双眼再次变得空洞而无神，似乎是在顺着地下室的出口凝望着飞空艇曾经翱翔过的天空。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寒江缓缓地将头别了过去，“希望我们能够……救下他的家人。”

“迪丝忒瑞尔这个家伙……”夜风恨得咬牙切齿，“我怀疑，飞空艇起飞的时机就是她泄露给那些国家的！只有她、只有她能做到这种事情！这个魔鬼、这个噩梦、这个疯婆子！她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杀人！就是为了有更多人的生活被战争毁坏！幻梦，菲尔，她没伤害你们吧？”

“没有。”菲尔摇了摇头，“她除了一来就用一阵怪风把我吹跑了之外，什么都没做……”

“把你……吹跑了？”夜风眉头一皱，“为什么？你做了什么吗？”

“因为我要砍了她。”菲尔认真地说道，“那家伙每次一来都会惹得幻梦不开心，然后杀死很多人；我要是能把她给杀掉的话，就相当于是拯救了许多人了对吧？”

“为什么非要将你吹走呢……”夜风轻轻点了点头，“用魔力护壁防御住你的攻击不行吗？”

“可能她需要保留魔力释放那个大规模的魔法。”寒江说道。

“那，为什么又不担心幻梦对她发起攻击呢……”夜风继续思考着，“因为破坏魔法的缘故，所以对于魔法师没必要担心吗？”

魔法师？

三人的目光一齐落到了菲尔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