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试着看了看周围人所做的事情——这次，她仔细地看了看他们具体的工作内容——看了一会儿之后，幻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每个人都很忙，这是事实；然而，每个人忙的内容却基本上千篇一律：

抄。

把一张纸上的内容，抄写到另一张纸上。

其中一张纸上面字迹潦草，勉强能够识别是什么样的字，而且纸的种类也是各式各样；被抄写的那张纸纸质则是统一的——是记录专用的纸张；那些人抄写的字虽然要工整一些，但不少人字写得比很少碰笔的幻梦写字还难看……他们没有练字的打算，只是单纯复制文字的内容而已。

这样的抄写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只要一个人会握笔就可以了；他们不用思考上面写了些什么，与其说是写字，不如说是在纸上相对规整地画下一个个符号。幻梦能够看见，无论是原文件还是抄写的文件上都有着相当明显的错别字。

“这……这完全就是……”幻梦回到了年轻人的桌前，叹了口气：“只有抄写这种工作而已吗？”

“不不，还有别的。”年轻人说着用左手指了指房间的另一边：“在那边有个负责整理资料的大叔……他是真的有水平，没有他的话，这里的工作基本上就没法干了。”

幻梦向着那个大叔看去——那个人做的工作确实不是抄写。他在奋笔疾书，眼神一直看着自己写的那份。

“他负责的工作是将报告精简整理，经过审核之后分给其他的人抄写下来。”年轻人说道，“要不是他，这里的记录有不少是根本没法看的……嘛，他的字并不好看，而且在那种速度的要求下也没办法写得好看……”

“这……工作效率也太低了吧？”幻梦大概能理解这里的情况了。

“是啊，由于人员素质的缘故，这里的人只能够用繁琐的一层又一层工作单位来勉强完成任务。”年轻人说道，“实际上，依靠这些人能够运行本身就是个奇迹了……神明大人就如同用少许的机械零件和大量的石块木条强行堆砌出了一辆能正常运转的汽车一般。当然，速度和稳定性都是没办法保证的……”

“因此，一旦出了问题，反应下来再解决是相当困难的了？”幻梦问道。

“问题主要出在时间上，可是劳工也好，采购组、运输组的人也好，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啊。”年轻人说道。

“……失误的出现难道是不可避免的？”幻梦打算换个角度问一下，“那件事情的处理怎么样了？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嗯。”年轻人点了点头，“就算追究，追究到一定层面的时候就没办法追究了……嘛，您去过王宫吗？”

“去过……那里的工作氛围简直……”幻梦想了想自己该怎么形容，“简直就如同一辆满载着货物、怒吼着前进的巨型货车一般……”

“您认为，会有人愿意到那里去的调查情况吗？”年轻人叹了口气。

去那里……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