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幻梦，你拦着我干什么？”菲尔有些不满——她的拳头打了出去，但是却好像有一层厚重的棉花在阻拦着她，让她没办法打中眼前这个可恶的人。

“菲尔……”幻梦把头轻轻扭了过去，“这样，不太好吧？”

“是啊，杀之前还虐待一番确实不太好！”菲尔说着抽出了菲尼克斯，“那就直接把这个家伙杀掉好了！”

“菲尔……”幻梦的声音并不高，听起来也没多少气力，但是菲尔的动作确确实实地停了下来。

“幻梦，你应该知道，留着这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寒江说道，“如果说现在不杀死他的话，可能会连累更多的人，而且他的性命也不一定能够被保留下来。”

“幻梦……幻梦知道的啊。”幻梦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幻梦也很愤怒的，为什么有人会想要刺杀幻梦，但是……但是……”

那个人所说的内容，幻梦没办法不感觉到愧疚。

再怎么说，那些人也是受的无妄之灾啊。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突然就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不可能不怨恨的吧，不可能不痛苦的吧。失去了一切人，其人生意义，也就剩下向自己报仇了吧……他们并没有对自己出手啊，对自己原本没有任何恶意啊，仅仅是因为家人做了错事——如果说从国家角度考虑的话，那甚至算不得错事——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他们却失去了所有所有珍视的一切啊！如果说，自己还要剥夺掉他的生命的话，自己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幻梦。”菲尔的手按在了幻梦的肩膀上，“你要知道，他们从来不是什么无辜的家伙。他们之所以能够过上那么好的生活，还不是因为托坦吗！托坦所获得的财富，给予他们去享受；托坦犯下了罪行，就要把原本给予他的收回。对于这些人而言，没有直接杀掉他们就算是仁慈了！这是我都明白的道理，幻梦你为什么不明白！？”

“幻梦明白……幻梦明白的呀。”幻梦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一定还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吧。”

如果说是一般的刺客，自己或许不会拦着菲尔——正如寒江所说的一样，一个刺杀自己的人，不管是放走还是交给当地的官员，都只会带来更多无谓的伤亡和痛苦。放走的话，会引来更多的人刺杀自己；而这些人即使自己全部放走，只要有一个人被抓住，责任会追究下去，最后让许多人被卷入其中。

然而，这个人的话……幻梦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难以处理啊……

“少在那里假惺惺的扭捏作态了！”将军的儿子怒吼道，“既然没杀掉你们，你们就赶紧动手吧！表面上装做心系天下的样子，实际上根本就不关心任何一个地表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伪装！虚伪！残忍！恶毒！你们就是魔鬼！”

“果然还是杀了他吧！”菲尔忍不住抽出了菲尼克斯——当然，幻梦拦住了她。

“你真的……想死吗？”幻梦看向将军的儿子的眼神冰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