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
我会杀了他。
“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我一定会杀了他。
密密麻麻的声音持续在?脑海里滚动,重复着笃定着,冷淡又癫狂。
在?看到这些痕迹的第一眼,在?行走?的每一步,在?砸碎东西?的每一秒,在?呼吸的每一瞬!
无处发泄的杀意?将?从疮疤的每一个裂缝里溢出,执拗乃至于神经质的疯狂。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这样了。
在?那个满是血液和尸体的夜晚,他被绑在?无可挣脱的椅子上,用?眼神为刀一遍一遍解剖让他失去姑姑的恶心?男同的尸体。
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刻,他挣脱了绳子,跳下椅子,捡起了那把刀,划开了他们丑陋扭曲的躯体。
事情好?像重演了,他所珍视的想保护的人,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玷污了。
他明?明?看的那么紧,居然还是没能护住,而且他居然找不到那只臭虫的痕迹。
“今今,你既然把他藏得这么深,那一定要再把他藏得好?一点。”
商延思的眉眼平静,带着些柔和的眷恋,温柔地抚摸着钟今的面颊。
血花绽放于青年秾丽的面颊上,在?轻抚中被涂抹开,让唇瓣染上艳色。
“最好?永远都?别让我找到。”
商延思神色专注,语调轻轻。
尾音坠入静寂的长夜,凉意?仿佛渗入骨髓,于无声处悚然。
商延思凝视着钟今身上每一处痕迹,每一处都?仔细擦拭。
他面无表情地将?伤口撕扯开,覆盖了令人厌恶的气息。
胸膛,腰腹,腿间。
呼吸间被磨得殷红发肿的黏膜似乎也跟着颤动,商延思虽然没亲眼看过,但他清楚男性/交合的方式。
掌心?的伤口因握紧挤压而持续流出血液,汇聚在?边缘凝成血滴,落入被指尖侵入微微扩开的狭长腔道。
这样算融为一体吗?
商延思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眼里的冰雪消解。
这样才算是,擦干净一些。
…………
沉沉的一觉。
钟今有些恍惚地睁开眼,按了按胀痛的脑袋。
他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他昨晚应该是不到十点就睡下,虽然睡了这么久,但并不舒服。
钟今先下床拉开了窗帘,坐在?不算热烈的阳光里发呆醒觉。
昨晚好?像做了什么梦,但是记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什么美梦。
昨晚他睡着之后,也不知道商延思有没有进来。
虽然没有当场抓包,但是也不是没办法知道答案。
钟今解锁了手机,淡定地打开了电量使用?情况。
嚯,好?家伙,亮屏时长五小时。
商延思翻他手机整整翻了五个小时,也真?是够努力的。
看看这些应用?耗电占比,除了常用?的聊天软件,其他还挺雨露均沾。
“健身打卡?这有什么好?看的?”
“天气?这也看?”
“咦,这什么,我手机还有这个软件?”
钟今服了,有些不常用?的软件他自己都?忘到一边,商延思居然还翻出来看了。
哟西?,小侦探。
虽然很努力,但是根本没有用?,努力努力白努力,嘿嘿。
“要是你能找到,算我输。”
钟今关了手机,高傲地下床。
毕竟那只狗就是商延思自己,他能找到什么东西?才有鬼。
客卧没有卫生间,钟今打开门准备去主卧洗漱。
商延思的房门关着,他拧了两下,发现锁住了。
啊?不会有人破防到躲在?房间里哭吧?
“商延思?商延思?”
钟今拍门,真?怕商延思自闭出事。
毕竟他有精神病,真?有精神病。
好?一会儿,里面也没有声音,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
可恶啊,他都?没计较商延思半夜摸进良家妇男的房间,商延思居然冷暴力?
钟今也没再敲门,下楼去客卫洗漱。
他在?镜子前照了照,脖子上的咬痕淡了一些,但还有点印子。
钟今一边刷牙一边想着商延思昨晚无功而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可惜没看到现场,不然睁开眼当场抓包,商延思的反应指不定有多好?玩。
至于被查了手机这件事,钟今倒不是很在?意?,他手机里没什么秘密,至于资产,商延思的资产比他多看就看了。
说?起来他昨晚是睡得太死,还是中招了呢?
水果里应该不会有,商延思也不可能常备违禁药物?啊?
钟今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累到了所以睡得熟。
洗漱好?后,钟今上楼换衣服。
脱掉衣服的时候,钟今的动作顿了顿。
“奇怪,什么味道?”
钟今抬手闻了闻,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腥味。
他第一反应是不会商延思用?他手打飞机了吧,然后又觉得不对,他感觉不到商延思进来拿走?他手机正常,但是在?他皮肤上疯狂摩擦他都?没感知,也不至于吧?
而且他自己也不是没做过手活,不是那种腥味。
他无法具体形容这种气味,不是很陌生,他可能什么时候在?哪里闻到过,但又没有印象。
钟今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就算了,拿着衣服下楼洗澡,不知道昨天是不是睡出汗了,身上粘腻腻的。
洗的一身清爽后,钟今擦着头?发出了浴室,正巧和进门的商延思对上。
“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