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四贞认真地想了想:“他不会,至少现在不会,义父他深谋远虑,也正因如此,他会瞻前顾后,不到背水一战的时候,他不会那么做。”
孙延龄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了解平西王,据我所知,他这一次,好像是会托病不能前往,他不去,平南王和靖南王两个狐狸,自然不会应承皇上的任何话,即使你上京,也没有任何变化,不如,写个折子,推了吧,你回来没两个月,又去奔波,我舍不得。”
四贞知道孙延龄和吴应熊的关系,听他这么说,知道吴三桂十之**是不会上京城了,遂点了点头道:“好,我写份折子,只说不管皇上有任何决定,我定藩都全力支持,反正,到京城也就是表个态度,不去,也好!”
见四贞这般态度,孙延龄倒有些惊疑了:“怎么,你不是一向对皇家忠心耿耿的吗?瞧这模样,倒像有些心灰意冷似的,我就说嘛,皇上那般待你,你还对他们爱新觉罗死心塌地的,也太傻了,贞贞,我同你说,咱们就该……”
“不必说了。”四贞挥挥手,打断了他,“我不想谈论那件事,但不管如何,定藩绝不反叛朝廷,但有皇命,不得违背,父王当年……明明是前明负我父王在先,父王才选择了良禽择木而栖,但在汉人的眼里,却始终是背信弃义的乱臣贼子,我绝不会让孔家再陷入那样的污名里。而且,前明气数已尽,连皇帝都死了多年,几个所谓的皇室遗孤翻不起浪来,你也不许背着我去趟那混水。”
“不许,不许。”孙延龄唇角勾出些许讥讽,“公主殿下还真是忠心,真是威风凛凛,怎么样,你要不要把我这个在背后议论朝廷,议论皇上,意图不轨的夫君抓起来,来个大义灭亲啊?”
“你”四贞烦燥地摇摇头,想抛掉夫妻间的争执,自从知道朝廷有撤藩的意图,孙延龄与她之间政见不合,就屡屡为了这事起冲突,她有时说话急了些,他就不免冷嘲热讽的。
而她,经历了那番生死攸关,好像对人的信任就少了许多,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在那样的紧急关头,当她是亲姑姑一般的皇上会舍弃她,选择对局势最有利的做法,倘若有一天面临险境时,孙延龄会不会也舍弃她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这样的话,不止一次在四贞的脑海中盘旋。
虽然在心里,她会拿从前去云南时,孙延龄拼死护着她的那些事情安慰自己,但一听孙延龄不愿奉诏撤藩,她就犯了疑心:他当初娶自个,不会真是为了定藩的兵权吧?
一点点疑心,在一次次争执中被放大,甚至到了,他只要一开口说到不同观点,她都不想听下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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