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家徽上有着龙的图纹,就能够将龙与伊丽莎白·巴托里联系起来吗?
“实际上这点更多的是偏向于所有巴托里家族的流言,巴托里家在民间的口碑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恶劣。”
相传伊丽莎白·巴托里有着一票疯子亲戚,整日说着胡话与空气作战的邪教徒叔叔,教导她拷问技巧的女同性恋姑姑以及一个荒淫无度的色鬼哥哥。
再加上巴托里家徽上的巨龙本身在欧洲就象征着邪恶与恶魔。
整个巴托里家族的人都无法改变在宗教下一昧迷信的人们的偏见,只能默默背负着邪龙的恶名。
“不过这些流言本来就牵强,十七世纪的农民们或许无法探知真相,而以现代人的目光一看便知。”
伊丽莎白根本没有一个叫加布雷尔的叔叔,她只有一个叫加布雷尔·巴托里的远房侄子,也正是她那位‘色鬼’哥哥的养子。
至于荒淫无度的兄长一辈子都未曾有过一个自己的子女。
等到伊丽莎白十岁时已经年过七十的姑姑也不可能再教她些什么手段。
“而巨龙本身,则更是已经也只能潜入世界里层苟存的幻想种,在神代结束后的今天,是不能也不可能存在于世。”
剃刀再度架在了紧绷的‘弦’上。
“生活在十六十七世纪的伊丽莎白·巴托里与巨龙有关系这一点本身就是无稽之谈。”
弦再度崩断。
巨龙庞大的身躯则像是破裂的泡沫一般消失了。
又一次显现在阿尼姆斯菲亚眼前的,是那位熟悉的少妇。
恰赫季斯城内的崩塌更加剧烈,庞大的螺旋阶梯也从底部消融与血池融为一体。
不断上升的血液也吞没了大量的‘仆从’怪物们。
现在的Assassin已经不能被叫做卡米拉,也无法继续冠上巴托里之名。
能在奥卡姆剃刀上留下的,只有真切地伊丽莎白自己。
“这样说的话....错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带着哭腔,伊丽莎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太不公平了吧,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没有吸血鬼,也没有巨龙,那么传说当中死在恰赫季斯城中的六百余名少女就都该算在她一人头上了。
都该算在伊丽莎白·巴托里的罪上。
然而【贵族】的确是确切属于伊丽莎白自身的灵基,而并非像是【吸血鬼】与【龙】一样,是被人为臆造上去的。
这点即便是奥卡姆剃刀也无法剔除。
如果能够找到证明伊丽莎白·巴托里没有干过这些事的证据,阿尼姆斯菲亚地奥卡姆剃刀才能将此定义为夸张的流言随后剔除。
然而生活在几百年之后的阿尼姆斯菲亚根本不可能找到足以让自己信服的证据。
虽然供述伊丽莎白有罪的证据都十分可疑,但这不代表这伊丽莎白可以脱罪。
她的确有可能作出这样的罪恶这一点无法回避。
“确实,现在几乎不可能找到足以撤销对伊丽莎白·巴托里指控的证据。”
阿尼姆斯菲亚叹了口气说道。
“那么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啊,阿尼姆斯菲亚先生。除非奇迹发生,否则没有人能从这样的处境脱身....不论你再怎么辩解,最后罪责还是会落在你的头上啊。”
“可能是这样吧,不过奇迹或许真的发生了。”
阿尼姆斯菲亚缓缓地漂浮向了被固定在半空中的伊丽莎白。
“诶?所长?”
在后方一直观望着阿尼姆斯菲亚身影的藤丸立香惊讶地出声。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阿尼姆斯菲亚要主动冒险去靠近敌人。
“我恰巧能够证明你的无罪。”
归根结底,以上所述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阿尼姆斯菲亚坚信。
而现在的阿尼姆斯菲亚不需要证据也能坚信伊丽莎白·巴托里并没有犯下传说当中记载的罪行。
可谓是黑哨。
“我相信你喔,伊莉莎。”
最后紧绷的一根弦,被斩断了。
穿插着的众多白色平面随后化作点点光斑消失在了空气中。
少妇一头柔顺长发上的银白色也随之崩散,流露出了原本明亮的樱红发色。
原本不断崩坏着的地下城也在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仿佛寂静的虚空。
与Assassin的宝具不同,此时流言迎来了真正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