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佐从不亲口告诉演员们“你要这样演”,只会以一种谁也看不透的方式暗中引导,让可怜的演员按照他的意思“自由发挥”,然后主动走向死亡,完成这一出出生动形象的舞台。
……所以反过来说,按照他的指令做事,反倒意味着能从舞台上暂时离开。
想到这,贝尔摩德忽然明白了过来。
“乌佐忽然让我挪地方,是嫌我挡了演员的路?戏剧就要开场了?”
贝尔摩德心中念头闪动,同时她听着耳边彭、彭的击球声,发现了一件事:
“没记错的话,乌佐刚才一直在击球,根本就没有停过。球杆需要双手持握,可他却能发邮件给我……所以这是一封定时邮件?”
她看了看表,7:44。
不是特殊的整点,但是看着怪不吉利的——死和“死”谐音。难道真的有事发生?
以往贝尔摩德不怎么相信吉利不吉利这种说法。
可偏偏真正掌握着这一切的不是鬼神,而是离她不到三米的这个人——在黑衣组织中,这从来都不是玄学和概率,而是人为计算下的恶劣游戏,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虽然全无证据,但贝尔摩德全身的感官都已经被调动起来,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变化。
……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骤然警觉。
朱蒂接到了赤井秀一的消息:
[立刻去那个‘医生’旁边。]
朱蒂满头雾水,但出于对fbi王牌的信任,还是假装看球,走到了“新出医生”身边。
隔壁的击球台上,社畜四人组察觉了他们的动静,但没把这群无害的学生和老师放在眼里,只继续做着各自的事。
橘英介空挥两下试了试手感,然后从供球台里划拉出一只球。
他瞄准远处的球洞,准备再来一发一杆入洞,试试自己最近难得的好运气。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安井课长突然想起一件事,起身往楼里走。
察觉到他的动向,“新出医生”和朱蒂同时抬眼,看了过去。
下一瞬,“轰”一声剧烈的爆炸从球场边缘炸响,滚烫气流四散,吹得人心头剧跳,整片发球台也被震得晃了两下——有炸弹!而且已经炸了!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吓了一跳,腾地跳起身。她们和其他人一起,齐刷刷转头望向声源,正好看到橘英介被炸飞半米。
这位仪表堂堂的成功人士此时一身焦黑,没来得及吐出一句遗言,便已经咕咚倒地,不再动弹。
朱蒂:“?!”
她惊呆了,猛地攥住手机,趁乱给赤井秀一发去一条消息:[你早就知道那里会有爆炸?!]
如果刚才她继续站在原本的位置,现在恐怕已经被爆炸波及到了。赤井秀一突然让她移动,应该就是为了避开这一点。
想到这,朱蒂心跳变得剧烈起来:“……”所以……难道秀一已经找到了“那个人”的破绽,成功看透了对方的行动规律?
她一边为地上焦黑的尸体默哀,一边又忍不住心中的狂喜:不枉她这些天的付出,终于,终于抓到“那个人”的马脚了!
世界上知道她买过变态漫画的人少了一个!
朱蒂:“……咳咳。”当然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个人”一旦落网,就能有许多人得到救赎,而且离推倒那个组织也更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