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该先给目暮警部。
但昨晚目暮警部刚熬了一晚上夜,今天又警戒了一整天,这会儿老眼昏花,看字感觉都带重影,于是干脆放弃了挣扎,默默看着小警员把报告递到了江夏手里。
江夏意思着客气了一下,然后才伸手接过,打卡收集着线索:“死亡推测时间是晚上7点左右……他也是死于毒杀?”
小警员点了点头:“桌子上除了犬饲要介的尸体,只有一瓶红酒,以及两只红酒杯。两只酒杯里都只剩了一半的酒,其中死者面前的那一杯被下了毒,另一杯则没毒,酒瓶里的红酒同样无毒。
“根据这几点,我们推测当时凶手约了死者对饮,然后他像之前在宴会厅里毒杀六条社长时一样,事先将毒下在了酒杯里。”
江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猪冢次郎此时也闻声赶来了,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人群当中。和侦探不同,他看上去倒是有不少意见想要发表:“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接二连三地坑害我们会社的高层——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出来比赛!”
六条会社那个金发碧眼的女秘书一怔,感觉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凶手是我们会社的人?别忘了,第一个死的可是我们社长!”
“可是我们的副社长也死了!”
“我们社长职位更高!”
“凶手最早瞄准的明明是我们会社的鸟丸奈绪子!你们社长只是一个自己送上门的倒霉鬼,我们会社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一场奇怪的攀比展开了。
好在还有人记得正事,大堂经理想起刚才江夏说过的话:“我记得伱说,死亡时间在晚上7点左右?那时正好是晚宴的**,大家基本都在宴会厅,几乎没人离开——两个会社的几位高层更是全场都在,难道凶手是外来人员?”
之前负责站岗的小警员点了点头:“除了犬饲要介,的确没人回到宾馆。”
鸟丸奈绪子看着周围这些或生或熟的面孔:“也就是说,这里的人现在都有不在场证明了?”
高森真澄心里一松。
然而下一秒,一道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也不一定。”江夏垂眸翻着手中的资料,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或许是当时在宴会厅里的某个人,用某种巧妙的手法……远程操纵了这场谋杀。”
高森真澄:“?!!”
……他是在瞎猜吧,一定是在瞎猜吧。这肯定只是侦探看多以后的顺口联想。否则那么精妙的杀人计划,怎么可能连一个小时都没撑到就被看破!
高森真澄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
然后渐渐松了一口……
高森真澄:“……”松不下来,根本松不下来!
不管怎么看都已经被江夏看穿了吧!
最多只有一些细节尚未确认,大致方向却肯定已经瞒不住了。只要侦探找到更多线索稍一推敲,这个计划恐怕就会像小学作业上的1 1=2那样,被轻易解开。
想到这,高森真澄忍不住悄悄环顾四周:“……”“送葬银币”你在现场吗?出来管管啊!拿出你给我打电话时候的自信啊!
外表文静的模特,此时心里已经响成一片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