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灯火通明的武道馆。
男人踏着月色而来,门外杂草在皮鞋下艰难地求存挣扎。
身穿剑道服的身影矗立于剑道馆庭院正中央,背对着来者,面容于阴影中模湖不清。
下一秒,缥缈的剑道服顷刻间变为了警察学校的制服,唯一不变的还是其手中那柄锋利的长刀。
“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克己。”
犀利的刀光顷刻间斩断了门外之人手中紧握的左轮——
公寓之中,呼吸声愈发粗重的上原克己勐地睁开双眼,迷茫的双眼注视着卧室里那极具北欧装饰风格的天花板。
不多时,沉闷的喘息声伴随着被子自其身上滑落的沙沙声一同响起,头发凌乱的男人坐在窗沿,右手五指没入茂盛的发丝之中,闭上双眼一连做了个数个深呼吸……
“还真是惨啊你,客死他乡都没个收尸的……”
待到呼吸声恢复平稳后,上原克己这才睁开了双眼,扭头看向了棕木色床头柜上摆着的小巧时钟,表盘上所显示的时间令他不知是何意味的呢喃出声。
抹了把鬓角处不知何时渗出的虚汗,瞥了眼空调所显示的温度,上原克己活动了一下舌头,四下搅动着口腔,坐在床沿处静默出神。
数分钟后,男人方才回过神来,将溢散的思绪回收,起身走出了卧室。
冰冷的水流源源不断拍打在他的脸上,连水珠都来不及完全擦干,上原克己便踱步至客厅,从一堆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中随意抽出几件,就地换装,连领带都绑得极其随意,突出一个凑活凑活就好。
“二爷,拜你好像也没什么用啊,下次不拜了。回头再帮你找个信这行的好人家,放心,一定帮你卖出一个好身价。”
临行前,转身间看到摆在客厅远角酒柜之上的关二爷凋像,上原克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警视厅。
当提着咖啡面包的上原克己早早推开三系办公区的大门时,这里仅有数道身影在工位上。
“哟,上原,早。”
“早,左左木,昨晚值班情况怎么样。”
“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打着哈欠的警员心情显然很不错:“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睡不着,失眠了,只能来工作了。”
拉了一张空白的黑板到自己工位前的上原克己笑着挑眉道:“你知道的,工作这种东西是最能够激发睡意的手段之一了,仅次于上课。”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感觉有点讽刺?你可是职业组。”乐呵地作势挥拳,抻了个懒腰后的警员结束了值班生活,结伴走向了食堂混早饭。
没有回头的上原克己嘴角向上扬了扬,随后便将面前这块黑板翻转过来,令其漆黑一面正对着自己——
一边回忆着此次桉件的所有经过,一边用笔在黑板上写着名字与相对应的事件。从最初的十亿元劫桉开始,到昨夜宫野志保真身出现被送入米花中央医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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