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给他的直属上司发消息。

除了风见裕也之外，能够联系上降谷零的只有那位直属上司。

而风见裕也此刻生死不明，音信全无，降谷零只能试着联络上级。

卧底是有安全期限的，一旦失联久了，公安就会再次派出人来确认卧底的情况，是否还活着，以及……是否背叛。

降谷零也不知道组织的行动针对的目标都有哪些人，上司有没有受到影响，他现在能做的，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轻举妄动造成的后果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他并没有期望能马上收到回信，删除了短信之后开着车朝着熟悉的方向而去。

他和艾维克利尔一同居住的房子，哪怕闭着眼睛他也知道路该怎么走。

从外面就能看见灯火通明的大厅，暖色的灯光将院子里的白玫瑰都变成柔和的颜色，这是应该感到温暖的场景。

但是降谷零的内心却一点也不温暖，反而随着越发的接近，而感到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又要成为安室透了，又或许是波本，总归不是降谷零。

“透哥——你回来了！”坐在沙发上低垂着的头的少年在听见动静的时候就抬起了头，笑容灿烂，语气惊喜。

“嗯。”

降谷零听到安室透冷淡的回答。

“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到我哪里做错了……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的……”白发的少年冲到了他的面前，像是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硬生生停止了拥抱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着男人的脸色，语气忐忑道。

“艾维，做错了事情要自己反思哪里做错了才行啊，如果我告诉你的话，那算是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金发的男人扯起嘴角，露出了笑容，眼神却是冷的。

“再好好想想。”

降谷零听到波本充满暗示意味的说道。

金发的男人走上楼梯，艾托站在客厅，抬头从楼梯旁奶白色的柱子缝隙间窥视着对方的背影。

隐隐约约的，一个拐弯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楼梯上。

“我做错了什么呢？”白发的少年茫然的歪头，又低下了头。

papa说他什么都没做错。

所以他一定没做错。

既然没做错的话，无论再怎么想，都是想不出来错误的。

“抱抱我吧，大福。”他转身朝着玩偶熊伸出了手。

大福伸出手臂轻轻松松的将他抱了起来，甚至是单手抱的姿势，充满了可靠的气息。

“我没做错事情。”艾托双手揽着玩偶熊的脖子，将脸埋在玩偶熊的肩膀上，轻声道。

纸人明美和曲奇饼坐在大福的肩膀上，纸人明美甚至晃悠着两条腿，怡然自得的模样。

罗伯特安安静静的充电待机。

艾托洗完澡，换上睡衣，戴上项圈，躺在了床上。

“晚安，明美姐，曲奇饼，罗伯特，大福……”他先是头朝着窗台上放着的屋子模型开口，纸人明美此刻也躺在小床上，盖上了被子，曲奇饼也在床上趴成了真的“饼”。

“晚安，大家。”随后又转头朝着枕头另一边的纯白小纸人们说道。

没有一道回复的声音，所有的纸人与玩偶都无法开口说话，甚至无法眨眼。

它们的回应永远都是相同的笑容。

唯一能够说话的罗伯特陷入待机状态，也无法感知外界的情况。

【明天待在家里，不要出门。——Gin（琴酒）】

【好的。——Everclear（艾维克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