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比特酒的斩首行动宣告失败,不仅如此,克里夫派去的公司士兵还全部遇难,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这对于公司来说是一场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可接受的失败。
而作为东京方面的负责人,克里夫和宫野明美难逃其咎。
自宫野志保挂断电话后,令人不悦的沉默便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而他将会为这场重大的失利寻找一名合适的替罪羊。
宫野明美看了克里夫一眼。
——这次的行动是由他全权策划的,甚至在做决定的时候完全绕过了她。
所以从理论来讲,要追责,倒霉的只能是克里夫,而她,顶多会被戴上一顶“失职”的帽子。
那克里夫又是怎么想的呢,很简单,如果真要出事——不对,不是如果,是百分之百会出事,那就得想办法把脏水泼到宫野明美身上,反正那群士兵死都死了,死无对证,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自己、宫野明美、还有组织里的间谍蜂矢美穗。
至于怎么把脏水泼到她身上,那就更简单了。
还是那句话。
死无对证。
死人是不会开口驳斥他的谎言的,宫野明美也好,蜂矢美穗也好,只要让她们永远的闭上嘴,那克里夫说什么都是对的。
到时候只用告诉那个人,这一切都是宫野明美救妹心切,所以才会私自调动公司士兵,结果正中敌人圈套……而蜂矢协助了她,两个人背着他展开行动,他则是被完全蒙在鼓里……
只是克里夫的设想多少还是有点想当然,他没想到蜂矢美穗在这个时候已经偷偷坐上了飞往哥本哈根的航班。
她先是将比特酒的所在地告诉了克里夫,然后又转头通知了贝尔摩得克里夫他们将会对比特酒下手,趁着组织和公司两拨人为了比特酒和宫野志保大打出手时,她偷偷摸摸地离开了东京。
夏布利最后的遗言是叫她活下去。
蜂矢美穗可不打算为了这些人送掉自己的命。
至于给夏布利报仇的事情,她也有了计划——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远离漩涡中心,等东京这边的事情平静下来再说。
但克里夫不知道蜂矢美穗已经背叛公司跑路了,他还觉得蜂矢美穗依旧在傻乎乎地为公司潜伏着,到时候只需要把她约出来干掉,再伪装出一副她是因为身份败露而被组织灭口的样子就行了——至于宫野明美,此时她正好就在他的身边,可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于是,最高层似乎出台了一系列新的方针,意图平息组织的混乱,重整态势。
顺带一提,持续了一整天的大雪也已经停了,温暖的阳光竟然如此的令人怀念。
不过比特酒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宫野志保也只能片刻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两天后。
基本处理好后事的贝尔摩得重返仓库的临时病房探望比特酒,还带着一些供宫野志保换洗的衣物,以及一本书。
这本书不是给宫野志保看的,而是给比特酒读的。
“四年前,他受的伤比这次严重的多,不过他还是醒了。”贝尔摩得把小说交给宫野志保,“没事给他读读书吧,他很善于倾听。”
宫野志保点点头,接过小说,然后安静地走出病房,只留下了贝尔摩得和比特酒两个人——贝尔摩得对比特酒说了什么,她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她们所做的努力能够让比特酒尽快醒过来。
书封上用金色的线写着《NeverLetMeGo》。
明明是日本人写的书,贝尔摩得却买来了英文版。
是无意的,还是说她想表达什么?
宫野志保不得而知。
翻开书页,密密麻麻地英文字母让宫野志保有些头痛,她现在心很乱,根本读不下去小说,尤其还是这么文艺的小说......
但是她已经接过了这项“重任”,贝尔摩得将读书的任务递交给了她,她可不想把这件事情办砸。
她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一边调整着情绪一边看着书,在为他读书之前,宫野志保想先简单的浏览一下第一章的内容——毕竟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读过书,比特酒还是第一个“享此殊荣”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