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您又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走进这家店,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吧台后面的女孩儿搭话。但是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对于当时的夏布利来说,她的工作并不允许她广交益友,这是因为她的任务使命是处理组织最为敏感,最为关键也是最被BOSS看重的项目,她不需要好友,她需要的是研究成果,需要的是保密。
自从夏布利从美国毕业返回这座城市,她就已然是孑然一人。
也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一句“Weareallalone.”
夏布利觉得用在自己身上还是蛮合适的。
“Yo,espresso,onme.(一杯意式浓缩,我请客。)”
今天,蜂矢美穗在往常的点单环节上加了一句别的话,将咖啡的开销记在了她的工钱里。
夏布利不太理解,虽然她这一段时间经常会和蜂矢美穗碰面,但是不觉得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足够让她这样生活很拮据的女孩儿为她出钱买一杯价格不菲的咖啡。
是的,蜂矢美穗的生活状况其实蛮不妙的——最起码当时是这么在夏布利面前表现的。
好不容易半工半读的上完大学,然后说什么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美好的记忆,带着自己存了多年的钱去了欧洲旅游,然后回来又赶上父亲因病去世,医疗费、葬礼、墓地,乱七八糟的费用加在一起,美穗由此变得身无分文了。
然后她开始找工作,大企业不要她,小企业赚钱少事儿还多,最后干脆来咖啡店里打工了。
据她所言,她妈妈早年间就离开了她,嫁给了别的男人,所以她现在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能养活自己的情况下给予自己最大的自由,所以在咖啡店里打工是她的理想工作。
夏布利倒是觉得这样挺不负责任的,蜂矢美穗并没有考虑的很长远,她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咖啡店里上班,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或许并没有想到,咖啡店之所以会允许她打工,正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年轻有活力,等她人到中年,咖啡店早就找来了下一批的打工者,到时候她又该去哪里安身呢?
“多少有些失望?”
原来她的“自来熟”是有原因的......
面对精心编制好的故事,夏布利相信了,这是一种潜意识上的抉择,毕竟她当初并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儿是刻意用这种方式走进她的生活的,而且去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也并不会给夏布利带来什么损失,所以......从结果来讲,她相信了。
那个时候夏布利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踩进了连环圈套的其中一环。
“稍微有一点点吧。”她笑着说道,脸上好像确实浮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忧伤,或许是想起了那位她在异国他乡见到的同胞,她们之前或许发生了什么,但是夏布利不得而知,“对了,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为什么这么问?”夏布利不解地问。
“我知道一个地方,挺有趣的,算是一个……派对形式的酒吧。全天候开业,要一起去逛逛吗?”她顿了一下,“当然,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因为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忙人。”
夏布利眯起眼睛,“我有点忙。”
她对陌生人的邀约保持着警觉,所以第一次的邀请她拒绝了。
“那还真是遗憾。”站在吧台后面的蜂矢美穗将夏布利的拒绝一笑置之,“也许下次吧,等什么时候你快被自己的工作逼疯了,也许你就会想着放松了——‘偶尔应该给自己来一点甜东西’,或许对你很有用......”
夏布利一开始确实是拒绝了蜂矢美穗的邀约,但是在那之后不久,宫野志保和琴酒爆发了一场巨大的冲突。实验停摆,宫野明美被琴酒胁迫绑架,宫野志保则是以所有的研究资料和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威胁琴酒和夏布利,如果不撤换琴酒,放掉宫野明美,她就毁掉一切。
夏布利在BOSS和琴酒两个人之间来回奔波,然后又想办法安抚宫野志保,终归是顺利地解决了这一场危机。而精疲力竭的她则终于撑不下去了,在一天下午跟着下班的蜂矢美穗一起去了俱乐部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