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了解到基尔确实是琴酒派来刺探情报的,菅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切开一小块儿烤牛肉放进嘴里。
该怎么说呢?琴酒对雪莉的执著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换做是别人,遇到这样的“精神病患者”肯定会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而把雪莉拱手相让吧,毕竟没人愿意被这种精神病咬上一口,谁知道他的牙里有没有什么致死病菌呢?
可是菅野偏偏不打算这样做,他甚至有点想看看琴酒被逼急之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基尔,你打算怎么从我嘴里撬出雪莉的地址?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做到琴酒都做不到的事情?”
“老实说......”基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你,我为组织做过很多事情,完成过很多任务,但是让我觉得‘无能为力’甚至说‘无从下手’的,这还是第一次。”
说完,基尔将手搭在额头上,凝望着半空。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琴酒派波本在酒吧的后门埋伏你,本以为你会束手就擒,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在瞬间压制住波本,然后对着琴酒开了一枪——那一枪,你真的是奔着他的脑袋去的吗?”
“你真想知道?”
“嗯,这个问题虽然不重要,但是确实困扰我很长时间了。”
“那一枪是我蒙的。”菅野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蒙、蒙的?”基尔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蒙的。你应该知道我是四年前离开东京前往伦敦站的,在那之前我经常和贝尔摩得一起行动,我们也经常会在那个酒吧碰面,每次琴酒都是坐在那个位置——我当然没打算杀他,所以才把枪口偏移了一点点,但是如果真的一不小心打中了他的脑袋,那也只能算他倒霉,毕竟是他先派波本埋伏我的。”
菅野在说出这番解释的时候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特别的感情,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琴酒是什么人?是组织的老员工,忠心不二,甚至可以说是功臣,而面前的比特酒却丝毫不在意此人的死活,甚至觉得琴酒的生死轻如鸿毛......
虽然基尔比菅野年长一岁,但是菅野在组织里依然算是她的前辈,毕竟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加入组织了,而基尔是两年前才刚刚跻身组织的。
“你被琴酒当枪使了。还是那种用一次就可以丢掉的枪,哪怕你是‘功臣’的女儿,看来琴酒并不在乎这个头衔,真是十分遗憾。”
基尔咬了咬嘴唇,“我不喜欢他,确切来说没有人喜欢他。他很吓人,就像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手枪指向别人的疯子一样。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就在天文台事件发生之后,琴酒他,有一天突然拉来五个人,说这些人威胁到了组织的安全,要把他们杀掉,他让我们使用钢琴线,把那几个人吊起来,钢琴线会切断他们的脖子,然后......”
基尔张张嘴,突然间哽咽住了,漂亮的蓝色猫眼里闪烁着明亮的泪光。接着她又掩饰一般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那些人惨叫的声音我现在都还记得,我接连好几个星期都没有睡好觉,亲眼看到人的脑袋咚咚咚的接连落在木质地板上,那副场景简直是就是地狱,我时常还会在梦里梦到那副场景。真该死......”
“这是斯塔西的作风,确实很糟糕,但是这在我们这一行里很常见。神经毒剂也好、放射性元素也好、绞刑也好、砍头也好。只要能够获得情报就无所不用其极。我可没办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评琴酒,因为换做是我,恐怕也只能提供给他们一个‘痛快’。但既然结果一样,过程如何就不再重要了。”
“......依旧很该死。”基尔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菅野放下刀叉,“无论如何。我听够你的抱怨了,现在我们聊点更重要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