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在临时仓库里待了一个多星期,比特酒的体征终于趋于正常,于是在贝尔摩得的帮助下,比特酒被转送到了顶层套房,他会在“家里”接受静养治疗——而他房间的对面则是搭建了急救室,以备不时之需。
宫野志保执意要把他送回“家里”,她觉得如果是在他熟悉的环境,说不定他能获得安全感,也许能让他醒得更快。
没有科学依据,完全是心理作用。
有的时候宫野志保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天真,更不要提她还是一名科学家,竟然会无端的相信一些心理暗示,这根本不像她。
可她又不得不去相信。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就没办法忽略,于是就像一名病入膏肓的精神病人一样盲目的追求着诸如此类能令自己安心的荒谬暗示。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从各种意义上来看都是如此。
离开仓库后,宫野志保的生活变得愈发单调简单起来,因为摆在她面前的不再是迷茫,而是一个异常清晰的目标——照顾比特酒。
照顾到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等组织建好实验室,找来研究人员让她复工的时候,又或许是比特酒醒来的时候。
她心里也没有底。
玛歌和君度一起去了美国,到现在也没有传来新的消息,只是听说他们在和公司的“交涉”中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玛歌不在,守在顶层套房里的人变成了格兰威特,就是那个明明年纪不小但还是精神头十足的老绅士。
他话不多,也不看电视,也不刷手机,好像一天到晚都只是在沙发上坐着,要么就是看报纸,要么就是抽烟,至于他还干了什么消磨漫长的时光,宫野志保不知道,因为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比特酒的房间里。
贝尔摩得时不时地会来拜访,宫野志保和她之间依旧有着一层隔阂,尽管因为比特酒的缘故,这层隔阂减轻了不少,但是贝尔摩得心里的芥蒂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释怀的,所以在贝尔摩得到访时,宫野志保都会自觉地躲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除此之外便是早坂荔枝,她也会偶尔过来,聊些有的没的。她的性格和组织里的人们不太一样,大大咧咧的,多少有些抽象,有的时候会带来一些能让宫野志保会心一笑的趣闻——宫野志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但是仔细想想,她是一名顶级黑客,或许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琴酒死性不改,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接过宫野志保的管理权,结果听说是被最高层否决了。毕竟夏布利已经去世,目前也没有人能站出来接管这一职位,所以有关宫野志保的诸多指令,都是从最高层下来的,至于是谁,无人知晓。无论如何,被再度拒绝后的琴酒也就此沉寂下来,没了动静。
然后。
一眨眼便到了春天。
积雪融化,抽枝发芽,万物复苏,生意盎然。
气温也随之回升。
比特酒依旧没醒,但是有一人从伦敦远道而来,在顶层套房和宫野志保见了面。
那人年纪不小,身着三粒扣的平驳领深色三件套,质地讲究,尺寸合身。此外还搭配着白色的衬衫和工整的深色领带,戴着款式有些陈旧且厚重的黑框眼镜。他不苟言笑,表情很少。稳重、谨慎,甚至有些偏执,平淡中蕴藏着智慧——这是宫野志保对此人的第一印象。